那声音清清脆脆似玉珠落盘,王晏之觉得没有哪个女子比她还要好看。 他忘记自己要问什么,顺着她的话道:“不长,这样很好看。” 薛如意抬头,眼睛瞪圆:“你头发还没梳?” 王晏之慌了,“不是你说让我守门?” 好像是。 薛如意喊来船上最会梳头的姑娘给丁野梳头,丁野年纪小,虽然有些黑,但五官还是很好的,穿女装扎头发倒还挺好看。 薛如意把王晏之摁坐在凳子上,照着那姑娘的手法给他梳头。她不太会,总是扯到头皮,王晏之被扯得龇牙咧嘴,一动她就一梳子过来,吼道:“别乱动,梳不好就怨你。” 浮乔站在一边很是同情他们世子爷,要是世子妃兴起,每日给世子梳头,世子一定会中年谢顶。再俊的世子也顶部秃头啊,浮乔一想到那场景整个人都不好了。 等丁野那边梳完薛如意那边才梳到一半,她郁闷道:“要不让她给你梳吧。” 那姑娘正要接梳子,龇牙咧嘴的王晏之一把摁住她的手,努力带出笑意道:“不用……你梳就好。”他的头发只能给如意梳,薅没了也认了。 薛如意想:反正也没事,她打络子都厉害,不过一个头发还不信梳不好了。 于是乎,在胡人姑娘的指导下她拆了又梳,梳了又拆,等终于弄好一个像样的头发,王晏之头皮都有些肿,地上一抓一把。夜里睡觉时都格外小心,生怕睡散了,隔天起来又要经历一轮惨无人道的薅头发。 船长待他们很是和善,时常邀请薛如意喝酒聊天,想打听镜子的制作方法。 王晏之顶着冷艳的外表拒绝,薛如意只道这镜子是祖上传下来的宝贝,具体制作方法她也不知。 一来他们只是搭乘便船,没必要说这么多。二来她一家进京前阿娘就交代过,到了上京家里那些稀奇的玩意不是特殊情况万不可以外漏,尤其是电器之类的。 其他的东西她倒是没带,只带了小镜子、梳子还有二哥给的两枚催泪烟雾弹。 她穿着这套衣裳每日在船上叮叮当当倒是吸引不少目光,不少胡人少年大方的朝她丢彩线香包。跟在后面的王晏之也收到不少,他都黑着脸一一丢了回去。 丢完自己的,又来丢薛如意的。薛如意觉得那香包怪好看的,尤其是香包上的彩线。 她拿在手里上下翻看,企图看明白怎么编制。哪想一堆人推着那丢香包的少年邀请她跳舞,跳的还是扭脖子的胡人舞蹈。她吓得赶紧把香包丢回去,少年不解,拿着香包跑到她面前直接问:“你不喜欢我吗?” 王晏之挡在她面前,被她一把拍开。 薛如意直截了当的回:“不喜欢。”她虽然不甚聪明,但喜不喜欢还是明白的。 被拍开的王晏之脸色总算好看了些,凑到她身边问:“如意喜欢这香包,要不我去学然后编给你?” “你?”薛如意上下瞧他,有些不信,“之前你编同心结都丑得要死。” 丁野手上提着的小凤也跟着喊:“丑得要死,丑得要死,丑得要死!” 那鹦鹉实在太吵,王晏之回头冷冷盯着它,它立马用屁股对着王晏之。跳了两下继续喊:“周扒皮,周扒皮,周扒皮” 王晏之:“……” 丁野吓得赶紧去捂鸟嘴,薛如意急了:“你别把小凤弄死了,那是二哥的鸟,要还回去的。” 丁野想:可真不是好鸟啊,可见薛家二哥平时没少骂世子。 这事薛如意也没放心上,两日后夜里她准备睡时,发现枕头底下塞了个还算过得去的彩线香包。借着微弱的烛火,她左右翻看,好像两处编错了。 离她半米远的铺盖上,王晏之背对着她入睡。她喊了两声,那人没动,她直接问:“喂,王晏之,这香包是你做的?” 依旧没人回答,薛如意把香包往袖带一塞,干脆闭眼睡了。 等她入睡后,王晏之才转过头,看向她的背影。 胡族的彩线香包是用来送给心上人的。 一路又行了十日,几人明显感觉他们又被盯上了。胡商在距离上京还有三站时他们下了船,又包了另外一艘小船重新出发。十月底,天还未亮,江面突起大雾,小船行至距离上京还有一站距离,四面八方突然围拢过来五艘船,五艘船突然射出无数火箭,顷刻间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