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得听安芷的。想来岳父也是能理解的,不然这事,也不会说到我跟前来。” 尽管安成邺不愿意,但裴阙还是把安成邺带回裴家。 安芷听说安成邺欠了十万两银子后,惊讶之余,便想到了之前张姨娘的提醒。她这个爹,看着贪生怕死,实际上却一点也不安分。 “借据呢?”安芷问,“既然是借钱,那就有借据,拿来给我看看。” 安成邺有点怵这个女儿,小心翼翼地递上借据,“你看吧。” 安芷瞧了一眼,就想骂人,“比钱庄高出十倍的利息,就是寻常人放印子钱都没那么高,这个钱,我不会给你。” “你不给我钱,是想看我死吗?”安成邺急了,“你可是我亲闺女啊,别人都是敬着护着爹娘,怎么到了你这里,每次都见死不救呢?” “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安芷冷笑道,“当初我母亲小产是因为什么,你不会不记得吧?” 安成邺记得,这也是他现在不敢在安芷跟前大声说话的原因。那会他养了徐氏当外室,因为徐氏上门闹,才会让白氏小产后去了。 安芷起身,把借据丢回给她父亲,“这些钱,你是怎么欠下的,一五一十地给我交代清楚。不然你就等着那些地痞上门要你的命吧。” 没办法,安成邺只能老实交代了。 他最开始去打牌,是老鸨给他介绍了几个牌友,那会玩得并不大,他有时还能赢点钱,后来被带到一个地下赌场,手气好赢了几千两,便觉得自个儿好运来了,去和人玩更大的。结果没过多久,不仅输了之前赢的钱,还成倍输了出去。 “那个赌场就在京郊的一个庄子里,去那里的人,都要经人介绍才行。”安成邺道。 “你在那里,都遇到过谁呢?”安芷问。 “外边的大赌场,没什么认识的人,等到了里边玩更大的,大家都带了面具。”安成邺小声道,“其他人我都认不出来,但其中有一个人,我可以认出来,因为我之前就和他打过好几次牌。就是徐家的二公子,他经常和我一起打牌,不过他也是输更多,想来我欠下的数额,他也差不多。” 顿了下,安成邺丧气道,“芷儿啊,那些人真的特别凶残,我亲眼看到他们把人杀了推井里,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要是没了我,你想想家中的弟弟妹妹,他们可怎么办!” 安芷心想,要是没了安成邺这个爹,反而会更好。 她对安成邺的感情早就没了,但是聚众赌博,还借印子钱,这都是要被罢官的。 安芷并不关心安成邺能不能继续当官,但不能让安成邺顶下罪名,就像安成邺说的一样,家中还有弟弟妹妹。若是安成邺成了罪臣,弟弟这辈子就不能参加科举。就是她和悦儿,也会因此被牵连。 视线在安成邺身上转了转,安芷走到裴阙身边低声说了几句,再看向父亲道,“这个事我可以帮你,但我有个条件。经此过后,你就辞官在家中养老吧,这样全了你的名声,也能少了家中姊妹以后的麻烦。”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