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了。 她一手撑头一手撑地, 勉强爬起身, 坐在地上缓神。 刚刚……发生了什么? 派给她任务的, 堪称全院最温和的教授科尔温,在她的胸口开了个洞…… 少女的腰背瞬间挺直,低头摸向自己的胸口。 “放心吧,已经被补好了。” 那熟悉的,带着笑的声音传入她的耳里。 坎蒂丝抬起头。 当视线触及到那个穿着破烂的家伙正时,不由睁大了眼。 “你看起来很惊讶?”他翘着腿坐在翻倒的棺材上,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惊讶到连救命恩人都不认识了?” 不能怪坎蒂丝惊讶,面前的男人与记忆中的酒鬼, 除了身上的衣服和鞋是相同的, 完全就是两个人。 兜帽被放下,几乎占满整张脸的胡子没有了,露出一张精致又熟悉的脸。 他有一头凌乱却意外和谐的白发。准确说, 是比铂金更淡几分的金发,随意地半披在肩头。 左半边脸被过长的刘海遮住,仅露出一只淡灰色的右眼,眼角微微下垂。 这本是会让人感到温和的眼型,放在这人身上却平白填上几分风骚。 一言蔽之,是位难得的美男子。 但坎蒂丝最惊讶的并不是这个。 虽然发色和瞳色都不对……可这张脸,她刚刚才看到,不可能认错。 “你是……伊里欧斯?”她原地挣扎了几下,发现腿还软着,并站不起来。 双手撑住前倾的身体,不可置信地看向眼前的男人:“你还活着?” 男人仰起下巴微微挑眉,翘着的长腿还愉悦地晃了两下,语调上扬:“伊里欧斯?” 他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骚里骚气的味道,不管是行为还是语调都让坎蒂丝萌生出一种冲动。 好想打他…… 不行不行! 坎蒂丝在心里猛摇头,迅速安抚自己躁动的小心灵。 “暴力无法解决问题,暴力只会升级问题……”她握住拳头贴近胸口,小声默念着鸡汤,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过这种想让人暴打的感觉…… 可以确定,这位俊美的男士确实就是那位邋遢的烂酒鬼。 坎蒂丝定下神,再次看向坐在棺材上的男人:“难道不是吗?” “唔……你要是想这么叫我也无所谓。名字而已,只是个代号。”男人双手一摊,“你自便,我随意。” 听这话,他并不是伊里欧斯。 这倒也是。 如果幻境里的一切是真实的,那眼前这位的性格就与伊里欧斯差得太远了。 坎蒂丝悄悄握拳:“你的记忆恢复了?” “啊,那是当然。” 男人突然笑了,站到棺材的侧面上,还在上面来回踱步:“说起来,这还是托了你的福,我的头终于不痛了。” 说罢,他轻巧地跳了下来,背着手走到坎蒂丝的面前。在她惊惶戒备的眼神下弯下腰,眯着眼笑:“不要想着逃跑了,你跑不掉的哦。” 他指向石门:“上去的出口已经被人破坏了。” 坎蒂丝的眼睫颤了下,迅速移开视线。细细密密的凉意窜上脊背。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很危险。 先不说他那神经兮兮和反复变脸的行为,单是那堆被粉碎的铜像就足够令人畏惧。 跑是跑不掉的,她这种废柴体力可不敢试探赤手弄碎铜像的大佬。 “我没有想跑的意思。”她勉强镇定下来,指指自己的胸口,“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 “嗯哼——”男人直起身,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嘴角依然带着笑,“那你要怎么感激我?” 这…… 坎蒂丝卡壳了,脑子懵了一瞬,下一秒立刻挺直腰板,正色与他对视:“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