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蒂丝左右看了看:“你们这里有姜汤吗?” 负责点单的年轻人翻了个白眼:“苹果、蜂蜜、葡萄酒。想要别的自己出去找。” 坎蒂丝有些失望:“拿给我杯水吧。” 艾伯忙拦住欲走的年轻人,转头跟坎蒂丝解释:“这里的水不是很干净,还是点杯酒吧。” 坎蒂丝不解:“这里什么水?烧开了都不干净?” 年轻人像看神经病似的看她:“还烧开?你付柴火钱吗?” 说罢,甩来艾伯的手走了。没过一会儿就端来两只杯子。 坎蒂丝看了看自己杯中漂浮的未知残渣,有些还有点生命迹象,礼貌又果断地将杯子推回去:“我也要一杯葡萄酒,谢谢。” 年轻人嘟囔了句“有病”,拿着杯子走了。 无缘无故被怼了一句,坎蒂丝难得露出迷茫的表情,里面还带着一丝疑惑和委屈。 终于有点她这个年纪该有的表情了。 艾伯手撑着下巴,这样想着。 两人面对面坐着,一时谁都没说话。 “不喝开水是这边的习俗吗?”还是坎蒂丝率先打破平静,皱着眉头不解道,“可他们这里的水也不干净,直接喝会生病的。” 艾伯有些好奇了:“你平时喝水都要烧开?” 据他所知,坎蒂丝和薇娜的寝室里并没有壁炉或其他取暖设施。 毕竟阿鲁布姆城离黑洞较远,虽然土地没有西弗朗斯大陆肥沃,但温度宜人,根本不需要那些。 她还能在寝室搭个灶台不成? 坎蒂丝打开自己的手提箱,双手捧出自己的炼金小炉。 艾伯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看到她开始往上面的凹槽里安魔法结晶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米八的男人虎扑到桌面,直接用身子盖住了小炉。 返回来送酒的年轻人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差点把手里的酒盖到他头上。 年轻人:果然,神经病的朋友也是神经病:) 还好,除了这位脾气不太好的服务生,其他人都没注意他们这个角落发生了什么。 艾伯大松口气,保持一个遮挡的姿势,咬着牙压低声音道:“把你的东西收起来!” 坎蒂丝从他扑上来时,就保持一个正坐后仰的姿势。 看他反应这么大,也没多说什么,把炼金小炉放回手提箱。 直到箱子的锁扣重新合上,艾伯才重新瘫软回椅子。 “你……真是……”他拿起杯子猛灌一口酒,咋舌道,“怎么说你好……‘财不外漏’你都不知道吗?” 坎蒂丝歪头想了想,也觉得很不可思议:“这是最便宜的那款,也就值五枚金币。” “两枚金币就够他们过一个月了。”艾伯头痛地按按太阳穴,指着她的手提箱道,“你如果不想被抢劫,就千万不要在外人面前打开它。” 坎蒂丝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两手抱臂向后倚,双眼却紧盯着对面的青年。 艾伯的嘴唇都碰到杯沿了,被她看得生生顿住手,不自在地把杯子放回桌上:“……你干嘛?” 坎蒂丝眨眨眼:“你的眼睛很漂亮。” 艾伯有些摸不到头脑,不自在地偏了下头:“…………多谢夸奖?” 他的金发是最纯正的金色,颜色较浓郁,在飘忽的烛光下就像流淌的黄金。 没怎么修剪过的碎发下,是一双常青树般碧绿的眼睛。眼角微微向上挑,有种玩世不恭的气质。 男人拿酒杯的姿势很随意,可骨子里透着一种特别的味道,勾得旅馆老板的小孙女在门后频频冒头。 坎蒂丝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而笑了:“你有点像我的一个熟人。” 碧绿的眼中闪过一瞬惊慌。虽然它们的主人反应很快地掩饰过去,但坎蒂丝脸上的笑意更多了几分。 艾伯仰头哀叹了一声:“我是怎么暴露的?”起码让他死个明白。 “你们的眼形很像,更主要的是口音。”坎蒂丝紧绷的双肩终于放下来,“其实也没什么证据,就是习惯性诈一下……” 没想到就直接诈出来了。 艾伯欲哭无泪地捂脸哀嚎:“怪不得你们能做朋友……我早就该猜到的!” 坎蒂丝双臂交叠,手肘撑在桌上,身体稍稍往前倾:“所以,你和薇娜是什么关系?我可没听说她还有个做冒险者的哥哥。” 艾伯的眼珠在手心转了转,才将双手放下,耸肩道:“像我这样的不肖子,当然不能外传了。” 坎蒂丝意会,大概是私生子。 她难得贴心一次,没有继续追问。沉默地点点头,拿起酒杯抿了一小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