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再开口是声音里也带了点笑意:这是高级防盗锁,要是这么容易就能弄开,这些标本早就不知道被偷多少回了。 啊他听见季秋沮丧地叹了口气。 梁言刚想说你上去找个通风好点的教室,说不定困了睡一觉,等第二天例行检查的人上来门就开了,别在这负一楼耗着。 结果他刚要开口,就吸入了一大口空气中弥散着的甲醛,呛得他连着咳嗽了好几下。 言言?言言?季秋敲了敲门,问道。 没事,梁言顺了一口气,里面的福尔马林味儿有点重。 啊季秋像是思考了一下,窗户打开了吗? 打开了。 但无济于事,失灵的排风系统让梁言此刻眼睛都要被熏得睁不开了。 季秋继续说:言言你别害怕!里面的尸体不吓人的!那都是为了我国abo医学发展事业作了崇高贡献的人! 梁言眯着眼看着那具似乎是omega的标本,好像顺眼了不少。 我没觉得梁言想说自己没觉得害怕,季秋的话就打断了他:没事儿,我也害怕,言言你跟我说说话,我们两个就都不怕了。 梁言一贯冷漠的眉眼此时动了动,终于还是弯起了嘴角:行啊,那就聊个两块钱的。 真是个胆小的omega啊。 梁言想。 说是说两人一起聊天,其实几乎是季秋一人在说话。 每当季秋抛出一个问题,梁言随便答了两句,季秋就总能抢过话头,继续喋喋不休。 就像是,他其实只是在确认,梁言还在跟自己说话。 夜色渐深,梁言的话也越来越少,他干脆坐在地上,与季秋隔着门,背靠着背。 按季秋的说法是,这样说话能听得更清楚些。 于是,季秋叨叨的话总能通过门板的共振,传到梁言耳朵里。 梁言抬头看了一下窗外,月亮像是被云朵遮住了,只留下一点点清浅的光辉,吝啬地洒进来,不愿意照亮整间屋子。 他忍不住闭上眼,被满屋福尔马林熏得流出一点生理性的泪水。 他有些透不过气,颇难受地将头也扬起,耳朵贴在门上。 言言?言言你在听吗? 季秋像是不会疲倦,还在说着什么。 在。 嗯!我刚刚是问,言言你以后想当什么。 想当什么? 梁言迟疑了一下。 在医科大学问这句话,十个临床学生会有九个人瞪你:肯定是当医生啊,还能当什么? 然而梁言在恍惚间似乎知道季秋想问什么,顿了顿答道:我想做外科医生。 他从进校起就想当外科医生。 omega能进这所学校的就已经很少了,更别说想往外科发展的。 外科往往意味着高尖端的操作,极细腻的心思头脑,和一双冷静的手。 而这些东西,在刻板认知里,统统都是omega所不具备的。 梁言说完也觉得自己大概是被熏糊涂了,怎么就顺口说给季秋听了。 也不知他会不会像那些人一样,无恶意却不屑的语气,说着omega想去干外科?简直痴人说梦。 他抿了抿唇,没继续开口。 外科??门外传来季秋的声音。 果然还是没人相信吧。 嗯。梁言低低应了一句。 言言好厉害!季秋的声音却忽然高了一些,我也特别喜欢外科! 梁言愣了一下。 我以后也是要做外科医生的!季秋兴奋道,还好问了你,不然我可能一直都不知道了那以后一起加油呀,言言。 季秋的语气里没有丝毫敷衍和惊讶地接受了这个信息,还认真地告诉他,自己跟他目标相同,想要与他一起加油。 梦想被肯定的暖意缓缓在梁言心间流淌,带着一丝以前他从来没有过的其他感受。 那感受说不清,他只是感觉,可能明天出去后,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讨厌这个omega了。 季秋还隔着门继续说着什么。 梁言被满屋子的气味蒸得有些头晕,眼睛早就被熏得睁不开了,他张了张嘴,想继续跟门外的季秋说话。 可弥漫开来的刺鼻空气封住了他的喉咙,梁言想努力咳嗽两下,却觉得头脑昏沉,眉头不自觉地皱得死死的。 言言?言言? 听得见吗?言言? 嗯梁言敲了敲门表示回应,越过难受的气体努力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