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什么也没发现,只隐隐然觉着自己有些个不同,更加楚楚可怜令人心疼,可哪里不一样也说不清道不明。 采蘩如今娇靥如玉,鼻尖微红,仿佛被寒风肆虐欺凌过一般,又仿佛无助垂泪过一般,着实让人怜惜不止,恐怕任是谁瞧了,心底里都止不住多生出些许的保护欲来。 厉长生莞尔:女官天生丽质我见犹怜,太后最为疼惜女官,自然不忍见女官受半丝委屈,可是? 采蘩一时间有些琢磨不透厉长生这话是何种意思,决计话中有话暗藏玄机。 她好歹入宫几年,常跟在太后身边,虽性格火爆,却也内明乖觉,否则只是个弱女子,在这古代如何能坐到貂蝉女官这等地位? 采蘩眸如游鱼快速转动,片刻似是有所顿悟,也不对厉长生横眉立目了,反而一笑,道:走了,你就等着我送与你的吃食罢。 房门豁啷一声打开,门外宫人屏气凝神,还道是暴风雨欲来,哪知就见一仙女款款离开,却不见女官采蘩人影。 宫人们没一人认出采蘩,呆呆瞧着仙女离开的背影,一个个全然痴了神儿,半晌才憋出几句话来。 我方才可是见着了仙女,还真有仙女下凡这等子稀罕事儿? 这仙女好生面善,似是在何处见着过? 你好大的脸面,竟也敢说仙女面善。 采蘩行的远了,还隐隐约听到宫人们的谈话声,忍不住心情大好抿唇而笑,随即加快了步伐,往太后宫殿而去。 太后喜静,宫殿里悄无声息。 就见太后跟前只有一二八年纪宫女伺候着,那宫女形容标志,举止温婉,只是仔细一瞧,那气度着实有些个小,低眉顺眼之间有些个苦气。 这可不就是背地里给采蘩穿了小鞋儿的新入宫女,名唤做菀柳。 太后半闭着眼目,斜靠在软榻上,轻声道:宫里头是不是新入了一批罗纨? 回太后,是有这么回事情。菀柳规规矩矩的道。 太后说:你叫人去捡一些最好的拿来,做两件新衣裳。不日陵川王就要回来,你可要穿得漂漂亮亮体体面面,可不能丢了脸面,知道吗? 是,太后。菀柳一听这话,心里顿时飘飘然起来,忙道:菀柳这就去办。 话犹未了,就见一宫人款步而入,宫灯摇曳,那人影也随着摇曳,不多时便到了太后跟前。 你是太后半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大,斜倚在软榻上的腰杆也坐直了起来,不自主的还微微前探着身子,止不住的惊讶。 就连菀柳也未能一眼认出,眼前这仙女下凡一般的人物,是她平日里最大的劲敌,口称化成灰也能识得的貂蝉女官采蘩。 你可是采蘩?太后不甚确定的道。 太后采蘩一开口声音未变,这回太后和菀柳可算是确定下来。 太后惊诧的道:你怎么这幅模样,好似变了个人,差点便认不出了,快快抬起头来。 采蘩一听,垂头呜咽,仿佛下一刻,汪汪的一片泪水便能淌下来,轻声断断续续道:采蘩一夜未眠,想了许多,形容枯槁面目犁黑,恐怕吓到了太后,不敢抬头叫太后瞧了去。 形容枯槁?面目犁黑? 旁的菀柳暗中狠狠瞪了一眼采蘩,也不知采蘩消失这些许时间去了何初,回来之后俨然变了个人,明眸皓齿肤如凝脂,仙女下凡也不过如此,哪里是什么形容枯槁面目犁黑的模样? 采蘩听了厉长生话中有话的言辞,心中恍然顿悟。太后年纪大了,又向来强势,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跟她面前执拗,若想要讨到太后的欢心,自然是要学会服软。 厉长生给采蘩添了一笔鼻尖腮红,叫她多了一分我见犹怜楚楚可怜之姿,采蘩心中恍然大悟,自然要好好利用,便急匆匆跑来太后面前假装柔弱起来。 这把戏本是平日里菀柳最拿手的,如今变了个人似的采蘩用来,竟是青出于来而胜于蓝,再没有比她更适合的。 太后见采蘩双眼红彤彤,就连鼻尖也红着,那模样真是叫人疼进了心坎里。 太后也顾不得许多,竟伸手亲自拉住采蘩的手,将人扶了起来,安置在软榻上,就坐在自己身边儿。 太后慈祥怜惜的温声道:采蘩,这可是怎么的?是谁将你弄哭了?可是要心疼死哀家。快,抬起头来,叫哀家好好瞧瞧。 采蘩一副不胜之态楚楚可人,听了太后的话,倒无再坚持什么,乖顺的缓缓抬起头来。 咦 稍一抬头,太后止不住的发出一声惊叹:采蘩,你的皮肤仿佛变得白皙了许多? 咦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