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以一敌四的压倒性战绩,但总算平分秋色。 只是他到底舍不得自己蜀地的亲兵,四月里,两军进入白日化状态,决战在即。汤军仅剩三万,原本投诚的士族府兵或战死,或提前降了李慕。而李慕手中兵甲依旧有八万之多。 攻城战,十则围之,五则攻之。 虽如今李慕之人手只多余汤思瀚两倍,没有五倍之数。但因汤思瀚无有援兵,且天水城中缺粮少箭,李慕处则由裴朝清送来补给。遂,李慕本想围而灭之,以省兵力。 然四月中旬,裴朝清传来信息,西去一带,气候骤变,雨天突袭,损坏食粮无数,如今有价无市。只催李慕速战速决。 故而四月二十这日,李慕率先竖起冲锋旗帜,开始了最后的决战。 而在此三日前,李禹言说要去迎候已从蜀地出发的天子,遂将人手半数调出了战场。 临战撤兵乃大忌。 虽李禹只挪走了一万,还留着近万人于此,不多不少的人手,影响不是太大。但终究有损士气。 李慕知他心思,左右还想着重回长安后的权利分化事宜,心中虽恼怒却也不好在此间表露,以免军心更加动摇。 只如常调兵攻城。 这一日,决战的头一场攻城战打响,李慕尚在主帐中接收指挥将领往来行军。当是汤思瀚起了死志,城中士气亦足,两军厮杀得格外惨烈。 李慕亲上擂鼓台助威,中路催城门,左路襄援,右路围堵,剩的李禹的人在后方待命。 李禹撤兵想要保留实力,那么此间功绩,汤水可分,鱼肉亦半点不会让他沾。 李慕确实不在朝中多年,然当年司徒府中教于他的原不仅仅是领兵作战的方法,镇国公主亦授他如何赏罚牵制将领的谋略。 如今他回首便尽数用在了李禹身上。 从黎明到日暮,凤临原上烽火连天,战鼓震星辰。 暮色浮上,冲锋的号角丝毫不曾停下。天水城城门已经现出缝隙。李慕亲至战场督战,已震士气。 破城便在眼前,李慕始终不曾见汤思瀚身影。按着同裴朝清的计划,他自然希望汤思瀚已经弃城出逃。然观此间守城之坚,似是这人尚在城中。 李慕骑着踏雪马上停在中路阵中,将前方局势尽收眼底。 若汤思瀚尚在城中,他便需亲自开个缺口与他,容他离去,引蛇出洞。 李慕直觉所触,张掖城中只是一场意外,并未汤思瀚本意,而汤思瀚身后当另有其人。 “六弟,今日亥时,我们必入长安。”右手边,李禹之言顺风飘来。 他竟带着一队人手,直入厮杀的阵中。 “殿下!”李慕手下属臣大惊,“这太子殿下岂可不遵军令,他们明明领的是坚守后方的命令。” “容他去吧。”另一幕僚不屑道,“左右便是那点心思,只是这委实难看了。” “想来是急了,以往太子殿下是最遵规矩,顾脸面的!”又一人接话道。 李慕没有制止,亦没有接话,唯目光一直随着李禹前去。 已是黑夜降临,城楼处裹油火把高燃,夜风吹的摇摇晃晃,却始终不灭。 李慕觉得李禹驾马的样子有些奇怪,遂催马前行,举目望去,其尚在目及之处。 李禹倒也尽力,直入阵中,挥刀砍敌,不似被亲兵暗子护着摆架子的模样,实实在在拼出了一道血路。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