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还有这回事?楼云愣了下,不由看向一旁。 阿七眼皮半撩:民间传闻,作不得真。 不待秋河反驳,又自然地将头靠在楼云肩膀,满面困倦道:好累。 楼云闻言神色微动。阿七白天刚给纪清文疗过伤,虽然面上没什么,但必定有所损耗,说不定现在只是在硬撑着。思及此,顿时心底一软,关切道:要休息了吗? 阿七一笑,伸手环上他的肩膀,轻声道:不用,让我靠一会儿便好。 说着便阖眼没动了,看神情仿佛累得马上要睡过去,环上来的手却扣得很紧,没松开半分。 楼云略一思索,道:你这样休息不好的,我陪你一起睡吧。 阿七嘴角或有或无地勾起,没作声。 一旁秋河脸色很差,看起来不太高兴。他目光落在楼云身上,眉头轻皱,仿佛顾忌着什么,最终还是没说话。 被看的人毫无所觉,小心扶着靠他身上的人,进了山洞,寻一处平整干燥的角落坐下歇息。 夜幕降临,清冷的月光投在洞口,落下一片银色光晕,山洞里没了月光,只能勉强能看清人影轮廓。 楼云躺在冰冷坚硬的地面,身下草草垫着一方布,闭眼很久也没能入睡。四下安静无声,身侧是阿七平缓细微的呼吸,他睁眼,盯着空茫无物的黑暗出神。 今日发生的事,若是没有阿七,或者没有找来血燃花,不知纪清文会怎么样。流了那么多血,就是要恢复,怕也不是十天半月的事。 更何况在秘境里并不安全,依稀记得原书中有提到,这里有不少修为高深的凶兽。此时不仅要小心凶兽,连人也要小心。 伤了纪师兄的人,之前听白钧提过。当时还在东琴城,师尊让他追查妖兽作乱之事,白钧说这与他一直追查的事件是同一拨人。后来东琴城事了,再没见过他,没想到在宗门秘境里又遇上。 楼云试图整理思绪,不知想了多久,头搅得疼,索性放弃。小心转过身,阿七平缓温热的呼吸隐约喷吐在脸侧,沉沉黑暗中,面前人模糊而优美的面部轮廓近在咫尺。 只面面相对几秒,楼云耳后又有要烧起的征兆。他闭了闭眼定神,屏住呼吸,目光略过面前人影望向洞口 原本空无一人的洞口,一个黑衣人影不知何时坐在那里,沐在凄冷的月光下,笔直的背影莫名几分萧索。 转头,不远处纪清文依然昏迷在原地,在他一旁是静静睡着的萧亦然。 左右无法入睡,楼云盯着洞口几秒,倏然起身,轻轻朝外走去。 你怎么起来了?白钧侧头见是他,压低了声音问道。 楼云一撩衣袍下摆,坐在他身侧,道:你不也没睡。 白钧转回头,望着远处朦朦胧胧的山脉,眼底掠过一丝暗沉。 夜凉如水,洞口的风盛,就连温度也似乎比洞内低一些。楼云静静吹了一阵冷风,直到方才耳后烧起的温度降下去,才听见身侧又传来一句话。 他劝过我,凡事小心为上,切莫急躁,可我总是不听他的。 楼云转头看去,黑衣男子面容俊朗,银色的月光下,右眼一道伤痕格外醒目。他眼眸略微低垂,掩不住眼底满溢而出的后悔和自责。 以前有他在,事事叮嘱我,后来他入仙门,我本以为自此便可自由,谁知一连遇险,我却丝毫没警醒。 到如今,明明是我的错,却让他替我承受了后果。 我欠他太多。 楼云看着他,沉默一会儿,道:纪师兄他会好起来的。 白钧闻言笑了,银色月光下,面容异常惨白:你我都清楚,他现在什么状况。 气氛继续沉默,半晌,白钧开口道:可有人一直关心着你? 楼云望着远处,眸色微动,脑中不由浮现出一个银白的身影。他抿了抿唇,眼底的柔和一闪即逝: 有。 白钧怅然道:那可得好好珍惜啊。 我当然有好好珍惜。楼云眼帘一垂,纤长微卷的睫毛掩盖住淡色的眸子,心底掺杂进几分不知名的情绪,好像整个人浸入温暖的水中,还未等他体温熨热,水流便要从身边疾走而过。 水流终究不会温暖他一辈子。 珍惜什么? 楼云陷入无数片段的回忆中,神思一阵恍惚,不假思索答道:当然是 话到一半猛地顿住,师尊两个字险险咽在口中,楼云神经一紧,察觉哪里没对。 刚刚的声音 寻声侧头,阿七不知何时坐在一旁,一双黑沉沉的眼望过来,眼尾微微上挑,拉出一个狭长的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