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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失的郡主回来了 第1节


。”

    这宅子虽然又旧又小,倒是正经有一段由来。窦家的老太爷原是襄州太杭人,嘉平十年来奉都赶考,当时便租住在春井巷这间小宅中,多受寡居的邻居大娘照拂。后来金榜题名,邻居大娘却得急病去世了。窦老太爷为报答她,知她无儿无女,身后无人祭拜,便将相邻这两间宅子都买了下来,打通后修做一宅,主屋修设灵堂,摆放邻居大娘的牌位。

    舒嬷嬷和她的郎君自年轻时就在这宅中负责打扫看守,后来她郎君去世了,窦家老太爷夸他们夫妇二人是忠仆,允舒嬷嬷将她郎君的牌位立在左侧耳房,设为小灵堂。

    窦瑜住的是侧厢,就挨着主屋灵堂。刚来的时候她怕得整夜睡不着,勉强睡了又常做噩梦,但住久了也就习惯了。因为听舒嬷讲过其中渊源,她也就没有继续强求,认真谢道:“这么些日子劳嬷嬷照顾了。”

    舒嬷嬷抹着泪,真心实意地说:“这可折煞老奴了。您是个好人,不该受这么久的苦。”

    快快活活过一年,时间便也飞快,但若是像她这样被禁足,那日子过起来当真是慢得很。刚来时窦瑜还是珠圆玉润无法无天的小丫头,现下瘦得仿佛变了个模样,旁观的高严暗暗心惊——因为站在面前的庆云郡主,与安玉郡主长得更像了。安玉郡主过去可是名满奉都的绝色美人,与她同父同母的亲妹子自然不会差到哪儿去。只可惜二人周身气质大相径庭,安玉郡主张扬耀眼,庆云郡主从前是骄横如今是呆傻。

    高严的视线不着痕迹地在窦瑜身上打了个转儿,弯着腰恭敬道:“太后的口谕奴婢已经奉命带到了,这便回宫了。”

    见他要走,窦瑜才后知后觉地抬手在腕上一抹,将自己戴了许多年的玉镯子褪下一只来。不过她从前没干过这种事,竟不知说什么,愣了片刻,走到高严面前将镯子生硬地塞进他手里,干巴巴地说:“今日多谢公公了。”

    高严哭笑不得,神态自然地将玉镯收进袖中,腰弯得更低了,“谢殿下的赏。您要归家的消息也早早送去窦家大宅了,想来那边很快就会派下人来接您。”然后倒着退了几步才转身,抬抬手,门口随行护送的宫卫便跟在他的身后一同离开了。

    舒嬷嬷见宫里来的人都走了,站在原地瞧了瞧窦瑜仍是没什么表情的脸,压下心中的不舍,扯了扯方才擦泪的袖子,低声说:“老奴去为您收拾行李。”

    窦瑜露出苦笑,轻轻拉了一把舒嬷嬷的胳膊:“本就没带什么东西过来,哪里值得收拾?旧衣裳用的都是好料子,嬷嬷若不嫌弃可以改了做合身的衣裳穿,也可典当了换些银钱用。”

    她打定主意要给舒嬷嬷留些尚算值钱的东西,所以话说完,又从发间拔下那支孤零零的珠钗。珠钗整体十分素气,唯一扎眼的便是钗头那颗圆润饱满的珍珠。她用手指捻着干脆利落地掰了下来,塞进舒嬷嬷手中,“我身上就这东西还算值钱,留给嬷嬷你傍身。”

    舒嬷嬷连忙推拒。窦瑜却不肯再收回了:“嬷嬷不愿随我走,若这点东西也不收,往后我会一直惦记着你,担心着你。”舒嬷嬷这才犹豫着收了。

    窦瑜也确实没带多少东西过来。她是被禁足的,关的时候就匆忙,身上有什么便带进来什么。所以收拾行李的时候,她坐在塌上看着舒嬷嬷归拢出的厚厚几叠宣纸和一摞话本,哑然失笑:“倒也算有点行李了,不至于两手空空地来,又两手空空地走。”

    宣纸上端端正正地放着一封信,连撕开的信封都保存得很好。她出神地盯着看了一会儿,慢慢拿起来。

    信封上是空白的,没有署名。里面的信她看过很多遍,内容早已烂熟于心,就连平日无聊时练字也是照着信上的字迹练的。她将信纸抽出来,再一次展开,像第一次读时那样一字一句地看着。

    直到最后一句,她的目光久久停留——

    “婚约一事,等我回来再谈。”

    她的指腹在“回来”二字上轻轻抹过,低声叹:“你再也回不来了。”

    第2章 谢恩 万念贵人怜她,免于囚禁之苦……

    不过小半个时辰,窦家派来接她的马车就到宅门前了。随车夫和小厮过来的熟面孔只有她的旧仆佰娘。窦瑜被罚,从前贴身侍奉在侧的下人连一同进外宅受罚都不能,只得在外面苦守一年,眼巴巴盼着禁足期满再接她回府。

    佰娘才与她照面,眼泪就滚出了眼眶,人直接往地上跪:“娘子……殿下,奴婢来接您了。”窦瑜早与身边人约好,在房中还按从前的称呼,只在外面称她为殿下。佰娘一时激动,叫错了连忙改口。

    窦瑜上前将她扶起来又给她擦泪,自己的眼眶也跟着泛红,嘴上说着:“瞧你这出息,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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