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住一个安置点的人,的确是亲生母女不假。” 侍卫是自家姐夫的人,江容庭听了,也就点头了,“那大概是我多心了。” 毕竟是个刚遭了灾的妇人,警惕心强也是很正常的。 施粥只到日落时分,一到时间,鲁老二就开始叫人收拾,一行人回府。到进门处,守门的门房给他们开门,还挨个递了一粒药丸。灾后容易有疫,吴大夫专门给开了药,出门施粥的人,每日都要吃一粒,以防带什么病回府。 江容庭已经习惯了,一口吞下苦到舌根的药丸,回屋换了身衣裳,才去立雪堂找长姐。 他过来的时候,江晚芙正带着姚晗玩瓷娃,是惠娘男人弄来的,觉得挺稀奇,就送到府里来了。从大到小,中间还是空的,可以套起来玩。 “阿姐。”江容庭进门,笑眯眯喊人。 姚晗现在知道喊人了,他尤其听江晚芙的话,看见江容庭,就喊他“舅舅”。 江容庭伸手摸摸姚晗的脑袋,看他贴着长姐,想到自己小时候,不由得有点醋,不过他到底是大人了,不会跟姚晗一个小孩儿计较,坐下来,三两句说起外头的事情。 阿弟这样有兴致,江晚芙自然是认真听着的,丫鬟进来送茶,给她端的是大麦茶,泡着几粒红枣,给江容庭端的就是普通的清茶。 本来没什么的,但江晚芙一下子就想起陆则在的时候,她习惯茶里泡各种东西,像桂圆红枣什么的,陆则却不大喜欢的,有的时候两人的茶摆在桌上,他一时没注意端错了,刚开始喝了一口,他就下意识皱了眉头,后来次数多了,就像习惯了一样,甚至也能跟着喝几杯了。 可能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就会相互影响,其实她也有很多,是被陆则影响的。 算算日子,他应该快到保定了,也不知道保定是什么情况…… 江容庭说着说着,就发现长姐似乎走神了,他自觉停了下来,没作声,托腮看着长姐的脸。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神情特别温柔,阿姐一贯是很温柔的人,但这种温柔,和在他面前的不一样,除了温柔,好像还有点别的东西。 阿姐是在想姐夫吗? …… 前院书房里,门窗紧闭,连隔扇都关得严严实实。两人正在说话,看神情气氛,似乎不是很愉悦。 见对方油盐不进,严殊终于皱了眉。同为幕僚,他和余谦的利益,实际上是一致的,都是效力于世子爷,为他出谋划策。两人虽偶尔争执,但这般互不退让,却是第一次。 他忍了忍,还是道,“余兄,世子爷的安排,已经足够了,你何必再多此一举?人命关天,万一出事,后果不是你我能承担的。你我共事多年,我未曾知道,你竟是这般草菅人命之人!” 被指着鼻子骂,余谦脸也沉了下来,“你觉得是多此一举,我却觉得,这是最万无一失的法子,至于你说的草菅人命,未免太看得起我余某人了。不过是瞒而不报,朝廷早有准备,据我所知,宫中御医,早准备了众多的防疫汤药,难道应对不了区区瘟疫?笑话!瘟疫既不因我而起,也非我有意扩散,我何来的草菅人命!我不过是利用这个时机!太子品行低劣,德不配位,废了他,是全天下百姓的福祉。人人都像你这般瞻前顾后,胆小怕事,岂能成大事?!” 严殊咬牙,“好,你说朝廷可以处理,那我再问你,若要隐瞒,施粥一事,就要照旧。你可清楚,其中有位江小郎君,是世子爷的妻弟,他同世子夫人多有接触,万一他染病,传染给世子夫人,你当如何?” 余谦依旧固执己见,“你自己也说了,是万一,只是几日,就那样凑巧?哪怕这么巧,我自当去向世子请罪就是。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岂能因一妇人之安危,便瞻前顾后耶!你不必多说,我意已决,哪怕世子在,我也是这句话,这是最万无一失的法子。” 说罢,拂袖而去。 门哐啷一声关上,严殊被震得头疼,余谦的确足智多谋,多智近妖,他说的法子,也的确是万无一失的。但同时,他心里很清楚,世子夫人在世子心里是什么地位,她不是他们可以用来谋划算计的。 严殊深吸一口气,世子不在,他不能和余谦内讧,甚至不能拦他,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保证旁人不发现的情况下,做些防备,还必须是最不引人注意的那一种。 做好布置,严殊长出一口气,暗自咬牙,跟余谦共事,他能折寿十年都不止。 …… 翌日,江晚芙刚用过早膳,就被惠娘盯着喝了碗浓黑的药,苦得她口里泛酸,一口气喝了,才问,“这是什么药?” 惠娘一脸担忧,“是避疫的药。吴大夫今早刚开的,老太太发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