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什么事,那就是晚安吻了。 但今天除了点烟借火,都没有什么亲密的接触,贸然吻一下,有点太怪了。 黎嘉庚维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犹豫起来。 恰在此时,车外忽然卷起一股风,冰冷的空气灌入车厢内,把两人都吹得一哆嗦。 现在是二月底,虽然已经立春,但在北方城市,晚上的温度和春天一点边都不挨着。 阿嚏!李赫南打了个喷嚏。 对不起对不起!黎嘉庚赶紧把脚收回来,把车门砰的一声合上。 阿嚏阿嚏!李赫南又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是不是冻着了?都怪我,路上开什么窗户啊黎嘉庚很自责。 等这一阵喷嚏结束,李赫南松了口气,除了眼睛仍然晶亮以外,鼻头都被他捂红了,再开口,声音恹恹的还带一点鼻音:没事,你上去吧。 黎嘉庚不放心:别是要感冒吧?你家有药没有?回去就赶紧喝一袋感冒冲剂,还有,多喝热水。 他也是情急,都忘了对方的老本行是什么了,这些还用他叮嘱? 但是李赫南又揉了揉鼻子,声音闷闷的:好像没有感冒冲剂,怎么办? 一向强势的人偶尔露出脆弱,是千金难买的一幕,黎嘉庚望着他,一时呆住了,竟不知该说什么。 李赫南吸了口气,主动示弱:我可不可以去你家喝杯热水? 可以,当然可以! 把车停好,李赫南把大衣拢紧:确实有点冷啊。 其实也还好,他们开车的就是没有咱们赶地铁的禁冻。 黎嘉庚心想。 主要是今天实在太晚了,你不常晚上出门吧,再说你这外套也薄,样子是好看,但不抗风啊。黎嘉庚顺着他的话,两人加快脚步朝楼门走去。 把这尊大佛请进家里,不及换鞋脱衣黎嘉庚先跑去厨房烧热水。 李赫南独自站在门厅里,慢悠悠的解下大衣和围巾,捋整齐后在衣帽架上挂好,找出白天刚穿过的那双拖鞋换上,把自己的鞋放进鞋架里,一切动作行云流水,就像已经做过千万遍似的。 他踱到客厅里,四下环顾,房间还保持着自己下午离开时的整洁,他松了口气,在小沙发里坐下,再看他本人,除了鼻头还有点红,哪里还有刚才弱不禁风的样子。 厨房那边传来叮叮当当一阵乱响,不知黎嘉庚在翻什么,李赫南有点坐不住,想起身去看看,但挣扎了一下没有动。 听声音黎嘉庚似乎一次打开了三只抽屉,但只合上了两只,期间动了若干塑料袋,他想拿什么?拿完东西塑料袋有没有封好口? 冰箱门又响了,李赫南觉得不妙,只是倒热水而已,开冰箱干什么? 黎嘉庚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你感觉好点没有?我没找到感冒冲剂,但是听说红糖水也管用暖胃 那特么是暖宫吧? 不过不重要,反正不管热水还是热红糖水,重点都在一个热字当然柠檬水更好,维生素c是好东西不过,还是不重要,反正自己只是一点点变应性鼻炎而已,乍然接触冷空气导致的鼻腔不适,症状微弱得连抗组胺药物都用不着。 热水烧开了,不一会,黎嘉庚端着热气腾腾的一杯东西出来了,一路走来踢飞了一只小方凳,碰掉了冰箱门上的温度计,还把过道的小门帘撞歪了,滚烫的杯底直接印上木制茶几桌面,放下的时候还溢出几滴水渍李赫南盯着那只杯子,仿佛已经透过杯身看到桌面上被烫出的一圈凸起的热痕。 快,趁热喝!驱寒!黎嘉庚双手缩回来赶紧捏住耳垂。 李赫南耸了耸鼻子:这味闻起来不像红糖水 嗯,我还放了几片老姜,也是驱寒的。 李赫南垂死挣扎:你在家会开火做饭吗?家里怎么会有姜? 嗷。黎嘉庚点点头,因为着急弄这杯东西,他的外套和围巾都还没来得及脱,脸蛋被热得红扑扑的,额头还挂着一滴汗,随着他点头的动作,汗水滑下来,他一边脱衣服一边答道:我不开火啊,这个姜是放在冰箱冷藏室去异味用的。 少顷,他意识到什么,脱衣的动作停下来:我闻过了,没坏,你要是介意我就倒掉重新 不,不介意。李赫南赶在黎嘉庚伸手前握住了杯子把手,谢谢。 黎嘉庚把外套和围巾随手丢去一旁,在李赫南身边挤着坐下,小兴奋的看着他一点点喝掉自己兑的老姜红糖水特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