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 只是陈娜娜毕竟是社交场上锻炼出来的牛人,难堪的表情也不过持续了三五秒。 一晃神,便又端起笑脸,笑盈盈地向几人走来,随即贴着方进坐下。 “怎么不告诉我迟雪和南生也来?” 她嗔怪地看向男人,“我还以为你要陪我过二人世界,搞得我两手空空来,也没带点东西。” “带什么东西?” 结果方进没搭话,反倒是叶南生悠悠来了一句:“长辈给晚辈的见面礼?” “……” 迟雪正在吃糕,闻言差点全卡在嗓子眼,呛得惊天动地。 等到开餐,之后上来的什么鱼子酱,什么澳龙和牛,更是吃得她兴致缺缺,味同嚼蜡。最后只能小声和叶南生说了句去上厕所,便直奔洗手间。 弥漫着空气清新剂味道的洗手间,从此就是她的第二个家。 迟雪从兜里掏出手机。 打定主意至少在隔间里呆够半个钟,以避开包厢里的真实“修罗场”。 无奈正低头刷着社交软件、回复消息,却忽又听见外头传来窸窸窣窣、由远及近的高跟鞋触地声。 有人打开她旁边隔间的门,很快上了厕所,又在洗手台慢悠悠补妆洗手。 水声“唰唰”中。 那女人不知是喃喃自语,还是故意讲给这个洗手间里的“相关人士”听,蓦地又开口——也是那声音,让迟雪彻底认出了来者何人。 “我还是想提醒有些人,”陈娜娜说,“凡事都要讲个先来后到,这是其一。其二,千万不要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尤其更不要挡了别人的道。” “第一次可以说是无心,小惩大诫就好了;但第二次、第三次……一次又一次,就别怪被人拿着开刀了。同学一场,不要闹得撕破脸,会很难看。” 语毕。 关上水龙头。 陈娜娜最后端详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将口红抿开,这才转身离去。 迟雪却来不及松一口气。 也来不及好好“品味”对方的话里有话。 只忽听离得很近的地方,传来一声短促而惊愕的尖叫声,紧接着是陈娜娜挣扎着喊“救命”、“你们是谁”的声音。 她的心重重一坠。 又听有个低沉的男声指挥:“麻子,你过去看看厕所里还有没有别人。” ……麻子? 脚步声又一次靠近她的方向。 迟雪困在小小的隔间之中,满头是汗,无处可逃。 心想如果锁门,除了暴露自己存在之外也没有任何作用——对方完全可以从旁边隔间爬进她这边。一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屏气凝神,躲在门推开后的门板后侧,祈祷对方不会进入隔间检查,借助视线盲角躲过一劫。 但是。 门板藏不住她的两只鞋。 周向东几乎在推开门的一瞬间,已认出了她那双熟悉的小白鞋,眼神微微一变。 却装作没有看到,只上下环顾了一圈这连厕所都格外豪华的会所装潢,然后转身向光头男的“上级”、也是这次专程过来监督他的瘦高男人汇报:“白骨哥,你想多了,没人啊。” 名为白骨的男人闻言,挑了下眉。 被刀疤横贯的断眉显出几丝和他长相不符的匪气。 而迟雪呼吸都不敢,一直躲在门后。 直到清楚听见他们一行人远去的脚步声,又足足再等了十几分钟。 这才惊魂未定地瘫软下来,坐在隔间里,拨通报警电话—— “哦。” 然而手机抵在耳边。 还在接通过程中,头顶却又忽然传来慢悠悠的笑声。 她悚然一惊,后背几乎瞬间爬上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下意识抬头看,却见一张似笑非笑的脸,男人的眼神同样也胶着在她身上。 两手轻松地搭在隔间木板顶端,不知就这样观望了她多久。 迟雪头皮发麻,迅速夺门而逃。 内心祈祷电话马上接通马上接通——然而,也就在听见“滴”声一响、她大松口气的瞬间。 一句地址位置还没说出口,她肩膀忽然又被人掰住。 紧接着手掌顺势击打她手腕,力气之大,她手臂只一瞬便彻底失力垂倒,手机也跟着摔落在地。 来不及“抢救”,便被人毫不留情一脚踏碎。 她的手也被人紧攥住。 “我说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