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再慢些。 阿素额头冒出几颗冷汗,对燕挽亭的命令她实在是有心无力,这马车如今已经慢的寻常百姓走路都赶的上了,本来三天能到京城,照这速度再慢下去,怕是五天都回了不京城。 殿下,将军说这不能再慢了,再慢等到天黑就赶不到竹县。夜里赶路不太安全,又不能让殿下在马车上歇息不是。 燕挽亭扭头看了眼榻上躺着的夏秋潋,见她身子微微一动,似要醒来,便撂下一句进去了。 在马车上歇息本宫又不是头一次,有何不可,你且去传令叫他们再慢一些便是。 说罢就关上门,剩下一脸愁容的阿素跳下马车去找领头的将军传达燕挽亭的命令。 燕挽亭才轻手轻脚的走到床榻边,夏秋潋就睁开了眼。 燕挽亭见她醒了,便坐在她身旁,笑着伸手替夏秋潋勾起垂在耳侧的一缕发丝,柔声道。 可是我刚刚说话声太大,把你吵醒了,还是马车太颠簸了? 夏秋潋面色苍白疲惫,她坐起身,微微侧身靠在燕挽亭的肩头,轻声略带几分低落道。 不,我只是做了个梦,惊醒罢了。 燕挽亭揽住她,有些心疼的在她眼角落下一吻。 可是噩梦? 夏秋潋摇摇头,面容有些忧虑愁容。 只是梦见了以前在姜国的日子,想到了父亲母亲,醒来有些不知身在何处。 燕挽亭知夏秋潋是想念父母姐妹了,便拥着她安慰的抚着她的背,眉眼间尽是温柔缱绻。 秋潋,待我日后除去了江询言。每年,等燕国入冬我便随你去姜国,入春化雪了,你再随我回燕国,这般可好。 好。 夏秋潋枕在燕挽亭肩上,柔柔的应了声好,只是面上的愁绪并未减去几分。 父亲一直以来都扶持着大皇子,主张削弱二皇子手中的兵权,甚至曾像皇上进谏,将麟州划为二皇子的封地。 姜国人都知,麟州那么一个不毛之地,紧靠着边漠,临近的还有群野蛮的游牧族,时不时就跑到麟州烧杀抢掠。 父亲的请旨早就惹的江询言不满了,然后大皇子和江询言斗的越凶,父亲也有好几次在朝堂上公然与江询言发生争端。 以前皇帝和大皇子都在,他们敬重父亲,江询言也不敢对父亲下手。 现在皇上驾崩,大皇子也输了,成了弑父篡位之人,自身都难保更保不住相府。 夏秋潋曾写过好几封家书回去,劝父亲莫要这般彻底的得罪江询言,但是父亲从未听进去。 尽管夏秋潋知道江询言现在才夺皇权,为了稳住朝纲,是不可能这么快对德高望重桃李遍天下的父亲动手。 但是父亲为人正直性子刚烈,定是不肯屈服于江询言,就怕惹怒了江询言,他当真会无所顾忌的对父亲动手。 心中的忧虑夏秋潋并未和燕挽亭说过,倒是求了曹轶送了一封家信给父亲,也望他到了姜国后,能劝服父亲先忍一时。 为了确保天黑前能顺利抵达驿站,护送车队的将军下令停了下来,特地求见燕挽亭,希望能说服她,让车队加快赶路。 燕挽亭嘱咐夏秋潋好生歇息,就下了马车。 夏秋潋轻叹一声,坐在榻上怎么都没心思继续休息,便起身坐了起来。 她隐约能听到车外,燕挽亭的声音,似乎正言辞冷冽的命令着将军抄近道赶路。 阿素和将军被燕挽亭的决定吓的脸都白了,两人异口同声的惊呼一声。 殿下,这可万万使不得。 燕挽亭挥了挥衣袖。 怎么使不得,抄近路绕两座山头罢了。 将军单膝跪地,言辞恳切望燕挽亭收回成命。 殿下,前方那两座山头,年前便传闻有匪乱。竹县的知府还曾请命率兵去山中剿匪。咱们若是抄近路,恐怕路上会撞上那些胆大包天的劫匪。若是路上让那些莽人惊了殿下和献妃娘娘,末将怕是有十个脑袋也不能赎罪。 燕挽亭眉头一皱,眸中掠过一丝冷光,她冷哼一声道。 竹县再过两县便是京城,不过百里之遥,这山头竟还有匪患。本宫是该笑这些草莽胆大妄为,还是该笑你们这些官员失职失责。 将军一愣,面上有些羞愧之色,半天也说不出什么话。 这... 天黑之前若是要赶到竹县,看时辰若是走官道就算是加紧赶路怕也是赶不上了,你便听本宫旨意绕近路。本宫倒是想撞上这群胆大包天的土匪,好问问他们是有何冤情竟会落地为寇。 燕挽亭见那将军说不出什么话了,也不在施压,只是一挥手上了车。 将军和阿素见燕挽亭下定了决心,也再无他法,只能对视一眼眸中皆是担忧。 公主殿下,怕不是要带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