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 那本避火图静静地躺在地面,被风一吹,翻卷了几页,停在一幅不堪入眼的图画上。 这画册子上尽是衣不蔽-体的男女,二人紧紧贴在一起,或在床帏,或在庭院,脸上尽是快活舒爽的神色。 陆芍生怕被人瞧见,快速捡起来,双手圈抱着,捂在胸前。 她要的画册子,故事里配着插图,看起来不会枯燥乏味。 可流夏给她的,却全是男女之间床笫的缱绻。 也不知流夏怎么想的!简直羞怯死人! 她总不能拿着这本画册子,在床榻上给厂督讲男女情-事! 陆芍拿着画册扇风,扇了好一会儿,心中娇羞的情绪才缓缓压制下去。 她掂量着手里的画册子,好奇心逐渐攀升。 屋里头没人,私下翻阅一会儿,应当也不会教人瞧去。她摆正身后的引枕,捧着画册子重新翻阅起来。 看到后来愈来愈羞,却也愈发欲罢不能。 画册子里画着银托子的用处,她面红耳热地盯着手里的银托子,不禁怀疑画册所言真假。 这小小的玩意,竟能有这么大的兴致? 摸清银托子的用处,她又望向博古架。 思忖了好半晌,脑中突然炸裂响雷,若擂鼓声响,一下子激得她从烧炕的榻上跳下来。 怪不得春晴姑姑一再提起这箱子贺礼,她原以为是做摆设用的,现在看了画册子,方知它们大致的用处。 陆芍从柜子里搬出太后娘娘送的礼,这箱礼她只瞧了一半,余下一半是些甚么玩意儿,她还不甚清楚。 指尖慌乱地拨动锁扣,掀开一看,箱底叠放了几身衣裳,拎出来一瞧,当真稀奇极了! 有挂着银色小铃铛的心衣,轻轻一晃,不仅寒侵脊背,还能发出催人心肝的声响。 亦有薄如蝉翼的裈裤,轻轻一扯,就能撕裂出一道缝隙。 更甚者,裈裤中间只裁剪了细细一根绳条。 陆芍比对着册上女子所穿的衣物,心里的猜测一一得到应证。 她扭头盯着那列玉质的玩意,一想到自己蠢笨的行为,脚趾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博古架的位置并不显眼,玉势在那儿摆了好几日,但凡生眼的都该瞧见了,厂督这样目光敏锐的人,很难不发现。 陆芍提着裙摆,飞快地起身,行至博古架前,踮脚去够。 玉质的东西捧在怀里,挤在一堆,蹭着她的娇嫩的肌肤。 陆芍正要把这些羞人的东西往箱子里头装,屋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 一抹张扬浓烈的红撞入眼帘。 陆芍吓了一跳,怀里捧着的东西咕噜滑落下来,闷声砸在绒毯上。 她眼疾手快地去捞,末了只抓住一枚。 这场面落在靳濯元眼里,大抵就是,小姑娘未着外衣,跪坐在地面上。 臂弯处搭着件心衣,一手握着玉石,一手抓着图册子。 靳濯元抬脚入屋,好看的眉头紧紧拧在一块儿:“你在做甚么?” 陆芍张了张嘴,想要解释,杏圆的眸子无辜极了。 她很快丢掉手里的东西,背过身,将东西胡乱塞进木匣子里,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只是在清点太后娘娘送来的东西。” 靳濯元蹲下身来,瞥了一眼地上乱七八糟的玩意,脸上落下一层阴霾。 勉子铃、玉石也便罢了,太后竟将银托子也送来。他一不齐全的阉人,要银托子做甚么? 靳濯元偏过头盯着陆芍精巧绯红的侧脸,不由地啧叹了一声:“夫人就这般心急?” 陆芍整理箱子的手一顿,面色愈发红了。倘或今日没瞧那画册,不知这些玩意的用处,她还不至这般无地自容。 脑袋越垂越低,都不敢正眼去瞧身侧的人,她小声辩解道:“我只是觉着稀奇,这才拿出来瞧了瞧,没有...没有旁的意思。” “旁的甚么意思?”靳濯元的眼神落在正对面的博古架上,面上带着清浅的笑意:“我记得几日前夫人就玉石整整齐齐地摆在架子上...” 他将视线调回,复落在她领口微敞的中衣上。 陆芍通体雪白,肌肤娇嫩。不过是被玉石上的螺纹蹭到锁骨,胸前就已红了一片。 那片红连着起伏的雪山,是关不住的满园春色。 靳濯元抬了抬眉:“倒没想到夫人是这样有情-趣的人。” 陆芍顺势拢住自己的衣领,转头对上靳濯元意味深长的眼神,她就知道自己再如何解释都是徒劳。 “你前几日便瞧见了?” 靳濯元并未作答。 他只是默不作声地捻着那个银托子。 好一会儿,突然冷冷笑道:“可惜咱家是个阉人,用不上这个玩意。” 他指节送力,银托子就被他远远地丢在门槛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