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的毛球。 “怎么——”话刚出口便觉出她神色不对,顾忌着外头人多眼杂,江寄水先将人拉进车里,后半句话在舌尖转了个圈,“冻着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本来不打算见你的,”李持盈闷闷的,全程没跟他对上眼神,解开斗篷后自顾自地一头倒进他怀里,“只是更不想呆在里头而已。” 他在章台馆见多了撒娇撒痴的风月女子,深知这副样子就是在耍脾气,要他哄,从前看不起别人,觉得人家蠢,这种把戏都参不透,今儿轮到自己了,也只好边笑边轻拍她的后背:“我可没惹你,怎么又赖着我了?” 他最喜欢这样,或是手或是颈,总要肌肤相贴才能解了心头那股渴意,好像隔着厚厚的冬衣也能分享彼此的温度。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李持盈愈加烦躁。本来想得好好的,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作不知便是,偏晖哥儿嚷了出来,搞得她心里白长一个疙瘩……无视吧,暂时做不到;介意吧,又觉得自己没道理,好矫情好作。 “怎么不说话?”她不接茬,江寄水捏捏她的耳垂,“是我惹到你了?” “……没有。” 这声气分明就是有。他待要再问,李姑娘硬邦邦地支起身体:“算了,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你哪本书弄丢了?” 就当是前女友,就当是前女友好了。 “并没有哪本书弄丢,”她还是不肯看他,十二郎不得不捧起她的脸,“是我想见你。” 李持盈不想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点点开心,脸仍旧拉着,眼睛却透出欢喜:“明天就上学了。” “你不想见我?” “这么冷的天,你撒谎把我骗出来,都不许我不高兴一下?” 换了晖哥儿这会子肯定涎皮赖脸地说‘那我给你捂着’,江寄水吻了一下她的眉心,又轻轻咬了一口她的脸颊:“那现在不高兴完了没有?” 她抵挡不住,只好举白旗投降:“完了吧……” 他比上次熟练了一些,已经不会磕到她的牙齿,李持盈一直觉得他身上有股不讨人厌的脂粉味,像记忆深处的某种化妆品,又如西洋柜台上眼花缭乱的各色浓香,辨不清具体有哪些花、哪些古龙水,但那味道不至于令人头痛,奇迹般的杂而不乱,甚至有些沁人心脾、教人沉溺其中。 她不自觉搂紧了他的脖子,头上步摇的倒影投在车壁上,如风过荷塘微微摇动。 “不恼我了好不好?” “我什么时候……”本来理直气壮、气势十足,真的开口又不住心虚,“说出来你肯定觉得我是怪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