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俶也是世家子弟,既然对她有所好奇,对她也总有几分浅薄的了解的。 “那我往后便唤你‘阿若’吧,我与你是同一日的生辰,不过你比我还要小两岁。” 阿若。 这是从前云蔚山的李三郎对她的称呼。 “不行。”观若干脆利落的拒绝了他。 “裴郎君请快离开吧,你我往后就算再见,只要裴郎君不是又做了梁上君子,不会有机会再交谈的,称呼什么并不重要。” 若是裴俶再不离开,她就没法同将要回来的穆犹知解释房间里的酒气了。 “为何不让我这样唤?” 裴俶看起来有些不满意,“阿若,结论不要下的这样早,也许我们往后会常常相见,和彼此交谈呢。” 裴俶转着手里的匕首,像是在把玩一件安全无害的玩具。 “还是你并不喜欢这个称呼,这个称呼有旁人唤过,是你的情郎?” 骤然被人戳中了心思,想起了前生不愉快的经历,观若对他越发厌恶起来,冷然道:“我没必要同裴郎君解释什么。” “看来是被我猜中了。” 他将那匕首收了起来,又拿出了别的东西,握在手中。 “别人若是动了我最喜欢的阿珠,那我也会不高兴的。” 阿珠。听起来像是女子的名字。也许是他心爱之人。 裴俶看着他手里的东西,那东西一端是竹制的,长约三寸,宽约五分,上面绘着五彩的花纹。 另一端有一片薄铜片,并不锋利,方才抵着观若脖颈的,恐怕就是这个东西。 裴俶明明有匕首,却是用它来威胁观若的。 他的神色看来有几分苦恼,“可是我想不出旁的称呼了,就像这样称呼你。” “不如你把你心里的那个人忘了,只记得我,如何?” 观若的眉头皱的更紧,他说的话简直荒谬。 “裴郎君若是再不离开,将军那边散了场,你就是想走,只怕也走不了了。” 听完观若的话,裴俶点了点头,居然也就真的往门口走了几步。 却又在香炉前停下,往里面抛了什么。 “这是驿馆中每间厢房都有的杂香,你将它用上,再打开窗,房中的酒气,很快就会消散掉了。” 观若以为他就要走了,还来不及松一口气,他又朝着她大步流星的走过来。 什么也没有说,先取下了她用来束发的一支银簪。 观若的长发顷刻间倾泻下来,在月光之下,如同银色的瀑布。 裴俶站在她面前,似乎怔愣了片刻,才恢复如常,“我和九哥打赌,冒险闯了一趟驿馆,总不能就这样回去了。” “什么信物也没有,如何取信于他,令他兑现他的承诺?” 观若伸出手,“还给我。” 这是她来眉瑾身边之后新得的东西,冯氏族女,身边的侍女也不能太过寒酸。 这支发簪她不能不明不白的就丢了。 裴俶却将他手里那观若不知是何物的东西放在了观若的手心里。 “这东西于我而言十分重要,阿若,你等着我,我会向你讨还的。” 说完这句话,观若尚且来不及反应,他便消失在了门后,如一阵夜风一般无影无踪。 观若渐渐闻到了那杂香的气味,冲淡了酒气,也冲淡了木樨香。是很清浅的玫瑰香气。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