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凌千雪弹奏这曲将军令,拓跋玠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握着马缰绳的手握得紧紧的,眸中隐隐有怒气浮现,到现在,他才明白凌千雪所谓的抚琴相迎的用意。 而拓跋玠身后跟着的北朔使团的人,听到这曲将军令,自然是想起了绥方城一战,一时间,有愤怒的,当然也有害怕的,绥方城一战,是他们北朔的耻辱与噩梦。 而相比于拓跋玠的怒意,还有北朔使团的愤怒和害怕,娄怀川等一众东祁官员则是心里七上八下的。 宁王说要抚琴相迎,可这哪里是抚琴相迎,这简直就是给北朔太子和北朔使团的下马威啊! 以这么一曲别有意味的将军令相迎,这不就是在提醒和羞辱北朔,绥方城那一战,他们北朔输得一败涂地,丢了半壁江山吗? 东祁官员的一众官员纷纷看向拓跋玠,见拓跋玠神色间隐隐有怒气,不由地都在担忧这位北朔太子会不会一怒之下和宁王打起来。 城楼下,一众人,有愤怒的,有害怕的,也有担忧的,城楼上,凌千雪却好似不知自己这一曲引起了怎样的波澜一样,依旧自顾自地抚弄着琴弦,仿佛城楼下众人的反应与自己无关一般。 良久,一曲威严肃杀的将军令终了,凌千雪手掌在琴弦上轻轻一按,杀气铮铮的琴音终于停止,可余音却在城楼上空久久激荡。 琴音终了,凌千雪自琴案前站起,负手而立,望向城楼下方的拓跋玠,幽幽开口,“拓跋太子觉得如何?” “宁王琴艺高绝!”拓跋玠冷着脸回了一句。 这话听着虽是夸赞凌千雪琴艺的话,可语气中却是有那么一种咬牙切齿的意味。 凌千雪勾唇一笑,“拓跋太子好定力!” 话音落下,凌千雪飞身而下,落在城楼下一匹白色的骏马上。 握着马缰绳,凌千雪瞧了拓跋玠一眼,落下一句,“拓跋太子请!” 然后,便调转马头,当先进了城门。 身后,拓跋玠望着凌千雪的背影,暗暗握了握拳。 凌千雪,这一回合,你赢了,但很快,我就会让你跌入谷底,等东祁没了你这个战神,我便会一点点夺回北朔失去的,到时候,整个东祁,也将会是我的囊中之物! 盯着凌千雪的背影看了片刻,拓跋玠一拉马缰城,控马而行,也跟着进了城门。 见拓跋玠进了城,北朔使团,还有迎接北朔使团的一众官员也都跟着进了城。 而在北朔使团的车队里,一辆马车上,一个妇人掀开车帘,探出头来,向四处望了一望,似是在寻找着什么。 那妇人衣着华贵,虽是四十多岁的年纪,容颜却是保养的极好,侧头看向走在马车旁的侍女,那妇人问了一句,“他来了吗?” 马车旁的侍女闻言,摇了摇头,“没有!” 听到‘没有’两个字,那妇人垂着眸子,什么也没说,放下车帘,便回了马车内。 马车缓缓行进,向着城门内驶去。 而那妇人不知道的是,城门外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有一袭蓝影隐在茂密的枝叶中,正注视着她这一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