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您这是作甚,奴才先扶您起来。” 五年了,这还是三皇子第一次出动来见陛下,陛下知道了应是很开心的。 萧淮隐一言不发的避开他的手。 面色虽淡,浑身却散发着浓浓恨意与杀气。 成总管一惊,这怕是出了大事了! 他顿了顿,试探道,“您要见陛下,何须如此啊。” 萧淮隐目不斜视一声不吭,身子却轻轻摇晃了一下,成总管见此,迟疑一息后,转身便疾步进了圣上寝殿。 三皇子身娇体贵,哪经得起这折腾,陛下若是晓得人在外头跪了一夜,今儿值守的人怕是都要挨板子。 成总管进去短短半刻后,便又脚步匆忙的出来了。 “三皇子,陛下召见。” 成总管恭敬道。 萧淮隐淡淡颔首,在成总管的搀扶下缓缓走进圣上的寝殿。 圣上此时只披着一件薄薄的外袍坐在龙床上,应该太过着急顾不上更衣就请人进来了,可当圣上瞧见成总管是扶着萧淮隐进来时,眼神暗了暗,瞥了眼一旁的殿内守夜太监。 太监心中一慌,忙磕头请罪。 不待圣上开口,萧淮隐便砰地跪下,“父皇,是儿臣不让他们扰父皇休息。” 萧淮隐这一跪太过实诚,那砰地一声听的人胆战心惊。 成总管偷偷瞧了眼圣上的脸色,果然,只见圣上的脸蓦地黑了下来。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搬椅子!” 成总管侧头低斥道。 几个太监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去搬了一把椅子过来。 萧淮隐却并未起身,而是重重嗑下头,郑重道,“儿臣有冤,求父皇做主。” 成总管一愣,抬头看向圣上,圣上面色也是一变,主仆二人心中同时冒出一个猜测。 莫不是五年前的案子有进展了! “起来说话。” 圣上抬手,放轻声音道。 萧淮隐仍未起身,将两样物什举过头顶,“请父皇过目。” 成总管隔得近,将那白色软布上和簪子上的血迹看的清清楚楚,当即心中一颤,忙从萧淮隐手中接过来呈给圣上。 圣上先是拿起了带血的簪子,手指轻轻一抖后,将簪子递到成总管手上,快速打开白色软布。 红色的血迹几乎染尽整张白色,才入眼便让人觉得血腥可怖。 而其中内容却是叫人如被雷击,一阵头晕目眩。 “陛下!”成总管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失去重心的圣上,惊慌唤道。 萧淮隐猛地抬头,只见那血衣滑落在地,圣上半倒在成总管臂弯,双目圆瞪,面色惨白,唇抖动半晌都未能说出一个字。 萧淮隐身子一僵,而后手握成拳,下意识唤道,“父皇!” 五年了,这还是他第一此单独面见父皇。 从母妃妹妹走后父皇便再也没有去看过他,而他因那夜之事记恨上父皇,亦从不曾主动找过父皇,他没有一官半职无需上朝,加上有意避开,这五年来除了节日宴会,他与父皇再未相见。 直到都察院惨战后,他与父皇才见的稍微频繁些,只是每次都有其他人在场,谈论的也都是正事,而他心中亦有怨,便从未仔细去看过父皇。 如今这一眼,竟让他感觉到揪心的疼。 父皇苍老了许多,与他记忆中的很不一样了。 “去请太医!” 成总管朝外头吼了声,却被圣上抬手拦住,哑声道,“让他们都退下吧。” “陛下。” 成总管担忧的唤了声后,瞥向落在地上的血衣,猛地瞧见几个字后身子一僵,回过神来后才赶紧吩咐所有宫人退下。 “畜生,那就是个畜生啊!” 圣上闭上眼,绝望而又痛苦,声音更是颤抖的厉害。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到这一切竟是因为太子而起。 品行有差,这是那卫二爷亲口对他说的,他当时还有过些不满,那是他的嫡长子,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的母亲又曾是名满长安的贤良淑女,他们教养出来的孩子怎么会品行有差呢! 可事实证明,那卫二爷是对的。 他一直以为太子是在近年才□□熏心,却没想到,早在五年前,他竟然强行侵犯他老子的心爱之人,还害了他们母女,和两殿数十人性命。 他悔啊,无比的悔。 圣上眼角淌下一串泪水,悲痛欲绝。 成总管动了动唇,想宽慰几声,可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太子,太子这简直是,枉顾人伦!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