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看着他,心想,你当时倒是给我送回来啊! 袁杰竖起二指对天发誓,“我没碰过她,一根毫毛都没碰,她是你李瑜的女人,我袁四郎哪有那贼心敢惦记。当时也没想那许多,就是觉得宁樱茶艺好,厨艺也上佳,你是知道我贪吃的……” 他说得非常诚恳。 李瑜倒也没有追究,因为二人深交数年,他对袁杰的为人还是了解几分的,性情耿直爽朗,没有那么多心眼算计,这是他能与他往来的根本原因。 见他没有吭声,袁杰继续说起宁樱,“那小祖宗在府里闹过一场,我阿娘怕她出事,便把她安置在自个儿房里的海棠院儿,好吃好喝供养着,没有半点亏待之处。” 这话李瑜不信,抿了一口茶道:“那好端端的,她何故要逃跑?” 袁杰着急道:“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李瑜轻笑一声,放下茶盏,耐着性子问:“她是如何逃跑的,你且与我细细说来。” 于是袁杰把钟雁山的过程细致说了一番。 李瑜听过后久久不语,只垂眸深思,不知在想什么。 他不说话,袁杰也不敢吭声,只干坐在一旁,心里头不禁有些着急。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瑜才似笑非笑道:“四郎啊,你说宁樱没有通关路引和足够多的盘缠,光靠两足她能跑到哪里去?”又道,“她十岁时被我买入府,在后宅里娇养了六年,一个在宅院里安稳惯了的女郎,是什么支撑她做逃奴的勇气?” 这话问得意味深长,袁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李瑜指了指卖身契,“我也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既然是宁樱自己私逃,我便卖你一个人情,不会追究袁家的责任,不过……” “不过什么?” “宁樱是从钟雁山出逃的,当时你也没在场,许多事情我还想问清楚。” “无妨,我这就去叫三娘过来,你有什么话只管问。” 李瑜笑眯眯道:“有劳了。” 袁杰立马去找蒋氏。 在听到李瑜要找她问话时,蒋氏顿时腿软。 袁杰安抚她道:“三娘无需惧怕,我已经同二郎说清楚了,他也说了,是宁樱自己出逃,与袁家无关,不会再追究袁家的责任。” 蒋氏舌头打结,“那他为何还……” 袁杰正色道:“钟雁山一事我不在场,他想了解具体情况,故才寻你问话。” 听到此,蒋氏脸色发白,整个人顿时虚脱滑跪下去。 贾婆子连忙搀扶住她,轻声道:“娘子莫怕,对方已经说过不予追究,只要你如实说清楚自己知道的便是,无需太过忧虑。” 蒋氏死死地抓着她的手臂,贾婆子用眼神安抚。 最终隔了茶盏功夫,蒋氏才由贾婆子搀扶着去了前厅。 李瑜见到二人,起身道:“今日上门叨扰夫人,实属无奈之举。” 蒋氏瞧那郎君,一身干练爽利的鸦青色圆领窄袖衣袍,身量高挑,仪表风流,通身的矜贵不凡。 她行了一礼,强做镇定道:“二公子言重了,不管怎么说,宁樱一事都是袁家失职之过,你前来问责,也在情理之中。” 李瑜抿嘴笑,一双狐狸眼颇具风情,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温和,一点动怒的苗头都没有,可见袁杰是把他稳住了的。 蒋氏见他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悬挂的心这才稍稍落下。 然而她忘了一个能考上状元的男人,是何其的聪敏睿智。 双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