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勿恼,咱们双方只有握住对方的命门,才会把利益最大化。你会拼尽全力护住奴婢不被抓住,奴婢也会尽最大的努力远走高飞不让夫人受牵连,是双赢。” 这番话令蒋氏陷入了沉思。 宁樱不理会她的思考,自顾说道:“你我皆是女子,夫人助奴婢逃跑,承担着莫大的风险;同样,奴婢私逃也承担着逃奴被抓的风险。 “咱们双方若要把这事办妥,必须齐心合力,哪一方都不能出丁点岔子,若不然将前功尽弃。 “如果说奴婢的卖身契是夫人立足的根本,那夫人的亲笔承诺则是奴婢逃跑的底气。若东窗事发,到时候谁也别想算计谁,唯有这般,我们才能真正绑在一条船上,为共同的目的全力以赴。” 听了这些话,蒋氏久久不语。 宁樱好整以暇道:“先前夫人问奴婢是否考虑清楚,现在奴婢也要问夫人,是否考虑清楚要冒这样的风险?” 蒋氏挣扎了许久,才道:“卖身契是你的命根,你就不想现在拿走?” 宁樱不答反问:“奴婢的卖身契是夫人预防秦王府追责的护身符,夫人会把它出让吗?” 蒋氏没有回答。 宁樱沉着冷静道:“此事的关键所在是秦王府,如果奴婢逃跑袁家不通过官府找寻,睁只眼闭只眼,而李瑜也未把奴婢放到心上没有追责,大家都相安无事。待时日长久,夫人你握着那份卖身契还有什么作用?” 蒋氏:“说到底,你还是想讨回去。” 宁樱倒也不掩饰自己的意图,笑道:“奴婢自然想了,倘若秦王府没有追责下来,那奴婢就是袁家的逃奴,只要袁家不予追究,奴婢就有生机,这是一条。” 蒋氏没有说话,只静静听着下文。 “如果奴婢运气好得了这条生路,还请夫人理解奴婢的难处,待风头避过后将奴婢的卖身契还与奴婢,以此谋求新的前程。” “你为何笃定我会把卖身契还你?” “夫人啊,你想让奴婢走,奴婢没有你的亲笔私放书信做保障,是不会离开袁家的。这是你的命门,它跟卖身契同等重要,奴婢只有握着它才有逃走的底气。日后你若想把那份‘命门’赎回去,就需得拿卖身契来换,从此咱们两清。” 这一番话再次让蒋氏刮目相看,她知道眼前这女郎心思缜密,但精明到这个地步委实少见。 步步处心积虑,把双方的利弊和要害之处拿捏得死死的,若是把这样的女人留在袁府,日后她铁定吃不完的亏。 想到此,蒋氏心情复杂道:“若是秦王府追责起来,你又当如何走?” 宁樱不紧不慢,“这便是一条最坏的路了,卖身契只对大雍朝的臣民管用,对外籍邻国者而言没有分毫意义。” 蒋氏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你想去坂城那边?” 宁樱点头,“唯有彻底离开大雍,奴婢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故而奴婢需要的不是卖身契,而是路引和足够多的钱财。” 蒋氏:“看来你已经做好了两手打算。” 宁樱笑了笑,眨巴着眼睛问:“夫人宁愿奴婢走哪条路好?” 蒋氏脱口道:“自然希望秦王府莫要追责了。” 宁樱也不多费口舌,“奴婢的要求已经说清楚了,夫人愿不愿意合作,还请你拿出诚意来。若你愿意跟奴婢一样赌一把,现在就可亲笔书信与奴婢,让奴婢把心放回肚子里,若是不愿,这事便揭过不提。” 蒋氏抱着手来回踱步,最终她衡量了许久,把宁樱送出府的迫切愿望占据了上风,咬牙道:“我便成全你。” 宁樱当即跪到地上行大礼,慎重道:“多谢夫人成全,也多谢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