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没说谎……我说的都是真的……” 眼看着着自己的手印被按上去,秦敏不受控制地落下绝望的眼泪。 手印按下,秦敏就如同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再也没有了反抗的力量。 幕僚又拿着他的手,亲自签下了名字。 白纸黑字红手印,他也算完美完成了知府大人交代的人物了。 拿起认罪书,幕僚得意地站了起来,胜利者一般地看着秦敏:“你若是还有命活着,日后就记住我说过的话,这世上,终究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不过,他大概率是没命去领会自己这句话了。 此时的秦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如同破碎的玩偶,俨然失去了生机。 就在这时,一位衙役满脸慌张地跑了进来:“郑先生,出事了!劳大人让您赶紧过去呢!” 幕僚一惊,忙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衙役吞咽着口水,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秦敏,慌忙答道:“这书生的兄长,在府衙外头击鼓鸣冤,说他弟弟前来揭发秋闱泄密一事,至今未归,他要状告知府大人……玩忽职守、隐瞒实情,密谋杀人……” “这人疯了吗!”幕僚一双眼瞪得跟牛眼似的,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转头看向身后的秦敏,“你不是独子吗?!哪来的兄长!” “兄长……”秦敏缓缓抬起沉重的脑袋,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族兄,也是兄长啊。 这一次,秦敏没有任何迟疑,外头那个疯子,不可能是秦轩,他那般谨小慎微的人,又怎么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这种惊世骇俗的举动。 一定是秦越。 那个他从小就讨厌的族兄,那个他打心眼里瞧不起的族兄,那个他不屑一顾的族兄,最后竟是他,冒死来救自己。 “谁要你救……”秦敏嘴硬地咬着牙,但是一行热泪,却不受控制地顺着面颊落下。 炙热而滚烫。 * 锦城的知府衙门,威严庄重,平日里百姓们走过这儿,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生怕扰了里面大老爷的清净。 可今日,知府衙门外却围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若是不知情的,还以为这里在演什么杂技呢。 不,应该说,这里上演的这出戏,可比杂技精彩多了。 你们谁见过来知府衙门,状告知府大人的吗?! 最要紧的是,似乎还牵扯到秋闱泄密! 秦越带着陈汉,气势浩荡地来到知府衙门,敲响了鸣冤鼓,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吾弟秦敏,意外发现秋闱泄密,只身一人入府上告,却一去不归,敢问知府大人,吾弟今在何处?可还安好?吾弟上告至今,大人无动于衷,是玩忽职守,还是蓄意隐瞒?又或是,泄题一事,本就是大人所为,是以才扣留吾弟,想要杀人灭口?!” 此话一出,顿时掀起滔天巨浪。 秋闱刚刚过去,大多数学子都还未离开苏城,秋闱依旧是这座城里最热门的话题,泄题二字,几乎是砸中了所有考生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什么?秋闱泄题?我没听错吧?” “秋闱乃国之重事,谁敢在这上面动手脚?怕是不要命了吧!” “敢在科考上动手脚的人,自古以来多的是!十几年前不就发生过吗!” “知府大人知道泄题一事却不发,这是何故?难不成当真如这人所说,是想隐瞒下来?” “不论此事是真是假,事关我等前程,知府大人总该给个说法吧?” “就是!万一真有人买卖试题,那我们寒窗苦读这么多年,岂不是成了笑话?!” 伴随着阵阵鸣冤鼓声,学子们的情绪也越来越激烈。秦越看着围拢而至的学子们,敲击的动作越发用力。 “你,快住手!”衙役们奉命前来阻止,可他们哪里是陈汉的对手,压根就近不了秦越的身,反倒给了秦越再次申诉的机会。 “知府大人若是心里没鬼,为何要阻止我敲这鸣冤鼓?!大人,想要证明清白,不如先将吾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