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基础教育,但是绝不是以牺牲弟弟的身心健康作为前提。 “走吧,别让夫子等久了。”秦越开口。 秦平点头应是。 按照秦平的年纪,等守孝结束,应当进的是族学里最基础的少儿班,主要是六岁到十岁的孩子,进度或许有些差异,但也大差不离。 秦越二叔的长子秦旺,如今便是十岁,还在这个班里。 十岁了还混在基础班,这资质,只能说是非常一般了,自然也指望不了什么了,只是勉强在学堂里混日子罢了。 想到那个腹里藏奸的二叔,秦越脸色微微一沉,但随即便恢复如常。 有些账,事后再算。现在,却是拜见夫子为重。 秦越面色如常地带着秦平进了夫子的书房。 “见过李夫子。” 这位李夫子,主要负责少儿班。 李夫子单独留下了秦平,准备对他略作考教。秦越便打算趁着这空档,去跟昔日教过自己的陈夫子打个招呼。 没想到,路上便与秦轩迎面撞上。 所料未及。 今日,是秦轩受邀回来与昔日诸位同窗讲学之日。 当年的秦氏双秀,而今却是天差地别。 一个已经有秀才功名在身,还进了万千学子可望不可即的白鹭书院,另一个却是因赌博差点家破人亡,如今更是神神叨叨,眼看就要走上邪门歪道。 这读书之人,最是心高气傲,自诩名门正派,他们敬佩真正有学识的人,最看不起那些旁门左道。 而如今的秦越,在桃溪镇的名声,可以说是一言难尽。 寻常百姓视他为神仙嫡传弟子,生生能从阎王爷手里抢人。 而秦越的昔日同窗们,却对这些传言嗤之以鼻,甚至忍不住鄙视嘲笑。 古人云,巫医乐师百工之人,君子不耻。 大夫,与乐师工匠一道,皆为君子不屑之流。 秦越救人治病的名声,对于这些自认为士的学生而言,非但没什么好羡慕的,反而觉得是自甘堕落。 好好的士大夫不做,非要与那三教九流混做一团,真是不知所谓! 所以,当秦越带着弟弟秦平走进秦氏族学的这一刻,就收到了许多关注的目光。 其中不乏夹杂着鄙薄与轻蔑。 而众人对待秦轩的态度却又大为不同。 只见今日的秦轩身穿一身青色长袍,文质彬彬,周围围了一圈与之交好的同窗,人人脸上都是恭敬与仰慕之色。 秦越失了记忆,对于秦轩并无印象,可秦轩却是记得他的。 何止是记得,简直就是天生对头。 从秦轩有记忆开始,秦越这两个字就仿佛是他围绕在他头顶的诅咒。 父亲总会拿他跟秦越比较。 上了族学后,他们又成了同窗,这有形无形的比较,就更严重了。 好几次,秦轩都从噩梦中惊醒,秦越就是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几乎成了心结。 解铃换需系铃人。 秦轩知道,要想彻底解除自己的心魔,唯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彻底将秦越踩进尘埃,让他此生再无与自己相争的机会。 原以为他已经成功了,却没料到,这秦越果然命大,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竟又从那泥潭里爬出来了。 可秦轩却不会再给他机会,让他爬到自己头上去! 秦轩原本就想找机会亲自会一会秦越,亲眼探探,这秦越如今究竟是什么情况。 没想到竟在这里狭路相逢。 也好,择日不如撞日。 看到秦越的那一刻,秦轩心中便燃起了战火。 一直以来,别人看秦轩都仿佛在看一个没有缺点的完人,可秦轩自己知道,他心中也藏了一些不可说的隐秘心思,他想要让秦越亲眼看看,自己如今是何等风光,早已达到了他无法企及的高度。 “许久不见。”秦轩停在了秦越面前。 秦越早就注意到了来人,可他没有认出来人的身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