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衣服。 桑妈小声:“再看看, 再看看。” 而被观察的桑晓晓半响过后, 哼了一声,转身回自己房间,依旧没有多说什么关于傅元宝的事,只说:“我赶会儿稿。晚点会睡。” …… 周一, 宋锐钢铁厂。 傅元宝穿着深到看不清底色的衣服,正在指挥工人把一部分钢铁用车推到机器旁。他身上没有几块露出的皮肤还能看出原本的色,全被铁染黑了的润滑油弄脏。 他脑袋上戴着个帽, 在发现有人围在一起,当即走过去:“怎么?是累了?” 围在一起的几个工人忙摇头。 他们这几个是早年就跟宋锐一起建厂的。但他们不像宋锐家里条件好,书也读过不少。他们除了干体力活, 了解点钢铁厂的运作,其余什么都不懂。 这一次宋锐被带走调查的突然,说是贪了钱。他们心底是不信宋锐贪了钱,可又怕宋锐真的贪了钱。这种复杂的情绪搅合得根本没心思干活。 其实无论宋锐有没有贪,人一出事,厂就没了主心骨。这周要交出一批货。不干活肯定会出问题。 如果不是有人机灵赶紧喊来傅厂长,钢铁厂里几个剃头肯定闹事了。 一个工人犹豫:“傅厂长,你能给我们一个准信吗?宋厂长他这回有没有事?” 傅元宝没准信:“我不知道。” 他要维持这个厂的正常运作,又得抽空去打电话问情况。事情发生太快,光了解清楚前因后果就耗费他不少时间。现在他得等王叔接个懂行的人过来,让这人守着这群人,他再亲自出门去看怎么见一下宋锐。 哪怕脸上已经黑黄油腻一片,比烧菜点火更看不清神情,可傅元宝双眸子照旧黝黑发亮。 他给这几个工人再讲了一遍:“我到这边就和你们说过。这厂所有钱都是宋锐投的。他厂挂在集体里,强调自己是乡镇企业,给你们工作,给你们钱,给你们饭吃,给你们地方住。连你们家里小孩读书都安排了。” “他不管有没有事,都没一点对不起你们。你们能做的事,就是做好自己现在该做的事。等他回来看情况是怎么样,再去讨论怎么解决。” 有一个刺头听到傅元宝这话,嘀咕:“他要是不挂在集体里,早被抓起来了。” 傅元宝不抽烟,但宋锐抽。 宋锐压力大,总是一根接着一根,吞云吐雾不要命一样。 他这一刻很理解宋锐,明白他为什么总会想抽烟。 这刺头说得没错。因为工厂要雇佣的人多。五个七个刚开始还行,后头需求大了,人根本不够用。最开始那会儿,上面支持大家做个体户,但那不代表允许个体户随便雇佣人。谁雇超过人数,风头一大就被抓。 更别说很大一批人是根本没人敢要的。 他们身上或多或少有点问题。有的进去过,有的身体不健全。 就像这个刺头,绝对是进去过。 对这种人,耐心和细心只会让人爬到头上来。解释足够,傅元宝也冷下了态度。 他伸手拿过边上一根样品细铁棒,在地面上敲两下,直接指向人:“你他妈要不是靠他,你以为你能找到个体面活?不想干现在就给我马上滚。多的是人乐意填你的空。” 刺头顿时不吱声,继续赶工。 负责做饭的阿姨听到吵闹声,鼓足勇气过来开口:“吃,吃饭了啊!” 傅元宝这才把铁棒放下,语气不耐:“都去吃饭。” 吃饭有桌,大家伙洗个手洗个脸,凑在一起打饭,随后快速扒拉饭。傅元宝没和这群人有什么两样,拿了个抹布洗手抹脸,用肥皂勉强确保卫生后,拿搪瓷碗要了饭,两三分钟吞咽下肚。 粗糙的过日子,和在家里餐桌上完全不是一个模样。 他吃完督促着人赶紧去休息。宋锐厂里比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