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向严又廷行礼问安。 严又廷面相和善,还未说话便带着三分的笑意:“诸位不必客气,老夫不过是听得这边好生热闹,过来随意看看罢了。” 一位翰林闻言上前两步,再次拱手笑道:“严首辅不知,我们大陈唯一一个连中三元的状元郎陆修撰马上就要去詹事府任太子洗马了。” “哦?”严又廷右手轻轻拂了拂半长的胡须,转头看向一旁的陆衍,笑道,“这可真是桩喜事了,路修撰才华横溢,若是能够入得詹事府匡扶太子,将来必定不可限量。” 陆衍闻言立刻向着严又廷躬身行礼:“严首辅谬赞,下官能有今日,还要多谢诸位大人的帮扶。” 严又廷哈哈笑了两声,向着众人挥了挥手,转身出了翰林院。 待到严又廷离开,众人这才又舒了一口气,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说起闲话来。 季阳凑到陆衍的身边,伸手捅了捅他,低声说道:“你说他早不来晚不来,你这调令都下来了,他跑过来了,他这是个什么意思?” 陆衍却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严首辅为人深沉,他的心思又岂是我能揣测出来的。” 季阳砸着嘴啧啧了两声:“我瞧着,他原先怕是想要拉拢你,不过是碍于你我交情,不敢太过明目张胆罢了。” 陆衍对季阳的话不置可否,手下不停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轻声笑道:“我看你是想多了。” 季阳却是很不服气:“溢之你可不要妄自菲薄,我家老爷子可是十分看好你的。”他说完这话,转头看了看两旁,见无人注意他们二人,便凑到陆衍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低声说道:“原本这事儿老爷子是不准备告诉你的,可是我总觉得这事儿与你说一说倒也无妨。” 陆衍手中的动作一顿,疑惑地看向季阳。 季阳面上浮现出得意的神色,声音却是压得更低:“如今的詹事府少詹事杨知你是知道的吧。” 陆衍微微颔首,杨知此人也是翰林出身,如今在詹事府也算是做的风生水起。 不过,陆衍微微蹙眉,前世这个时候,这个杨知好像是外放了。 果然,下一刻季阳的话就证实了这一点:“杨知到了如今的地位,若是还想再进一步,不是进六部,就是要外放的。” “如今六部没有什么大的变动,他就只能是外放了。”季阳耸了耸肩,“我爹说过了这两年看看给他寻个巡抚的差事,外面历练个三年五载的,回来便有了入阁的资本了。” 陆衍转头看向季阳,话虽是没有说出口,但眼神中的意思却是十分的明显。 季阳哈哈笑了两声,又抬手拍了拍陆衍的肩膀,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便转头回了自己的位置。 陆衍看着手中一册册整理好的书卷,想着方才季阳说得话,一时间竟是有些失神。 一个小内侍探头探脑的钻了进来,看到陆衍,连忙几步跑了过来,打了个欠,恭敬道:“陆修撰,您家小厮在宫门外等您,说是有要事寻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