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这个血奴, 好看是好看,又高大威猛, 可惜不会说话。 仰慈递给她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楚灯青接过来, 认出了“慈”字, 翁承业总是教她向善慈悲不要干坏事,这一类的字基本都认识了。 楚灯青指着“仰”字:“这是你的名字吗?这个字我不认识。” 仰慈点了点头,又掏出自己削的炭笔,在旁边添了个“头”字。 “头?什么头?砍头?仰头?抬头?” 仰慈在第二个词汇时点了点头,楚灯青“哦”了声:“原来你叫仰慈。” 她没什么兴趣,把纸张还给他:“好吧, 仰慈,我要离开这里, 你继续做你的事吧。” 仰慈有些慌乱地解开自己衣裳, 想要血液留住她。楚灯青默默看着他脱掉上衣,上面的疤斑驳散乱,都是她咬的。 楚灯青突然得意起来, 看来她的牙齿还是蛮厉害的嘛。 她突然伸开手, 要仰慈抱,仰慈抱了, 楚灯青将头靠在他胸膛上, 轻声道:“还是你好, 不会打我。” 仰慈蓦然啊哦两声,似乎想问谁打她,哪里疼。 楚灯青让他闭嘴:“叫起来跟野兽似的,又没野兽好听。” 楚灯青道:“还是别说话,让我瞧瞧你这张脸就好。” 仰慈顾不得难过,把楚灯青抱到榻边坐好,他自己则跪下来抬着头,好像要叫楚灯青瞧个明明白白。 楚灯青骂他是傻子,用腿勾着他的腰,手则抚上那些斑驳的疤痕:“又傻又哑,只有血还蛮好喝。” 仰慈凑上去让她喝,楚灯青没防备撞上他肩膀,勾着仰慈倒在了床榻之上。 她额头撞疼了,娇气得很,扒住仰慈就开始咬,咬了几口怕被翁承业发现,只得不甘不愿地停了下来。 这一停,楚灯青就哭泣起来,觉得自己太倒霉了,伏曳也倒霉,本来山林里呆得好好的,那个傻子非要救翁承业,救个白眼狼回来害了他自己,还害了她。 人活着的时候,楚灯青觉得他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原来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新来的翁承业让她疼让她不舒坦,伏曳回想起来则越来越好,越来越好。 楚灯青哭得停不下来,仰慈慌乱地给她抹泪,楚灯青不要他抹,一巴掌拍到他额头上:“都是你都是你,撞疼我了。” “都在欺负我。”楚灯青边哭边咬仰慈,翁承业的教训全抛到了脑后。 咬着咬着楚灯青情绪平静了下来,仰慈默默忍受着没有反抗。 楚灯青见他如此乖顺,倒心虚了几分,把伤口上的血慢慢舔干净,问:“你是不是傻子,都不会躲的。” 仰慈摇头,无法说话。 楚灯青默默瞧着他,唇角慢慢泛起又烦又无奈的笑意:“这么傻,傻得只能当我的宠物。正好小灰死了,你当我新的小灰吧。” 小灰就是那匹灰狼的名字,楚灯青可不爱叫面前这血奴小慈什么的,什么善什么慈跟她毫无关系,她绝不认,身为妖怎么可以跟个大善人似的活着,叫妖笑话。 仰慈也笑,笑着点头,好像很甘愿的样子。 楚灯青觉得他更傻了,不过傻有傻的好处,太聪明了就不听话,傻子才肯乖乖的。 楚灯青道:“你喂我喝血,我也要喂你吃吃饭。你都吃什么呀,我喂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