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啊?” 快过年了,这边也在下雪呢,就算出了太阳还是挺冷的。 在他的催促下,大家终于进了屋子,屋子里生着炉子,谢隐自己做了个管道将烟排出屋外,不过得注意得是留一条缝隙通风,堂屋里摆放着一张躺椅,地上铺着厚实的毯子,上面还丢了一些小胖妞的玩具,桌上甚至还有一盘没吃完的果脯跟看了一半随意盖在椅子上的书。 有点乱,宋知雪不好意思极了,谢隐很自然地把东西收拾起来,宋仰止抱着小岁岁依依不舍地放开,小岁岁一到她的毯子上便吧鞋子一踢袜子一踹,露出小脚丫滚来滚去。 谢隐帮宋仰止脱下厚厚的长袄子,挂在了一边的衣架子上,宋知雪也闲不下来,她又是倒水又是找吃的,廖迎曼忍不住笑了:“我跟你爸爸都吃过饭了,现在不饿,你们俩都别忙活了,坐下来陪我们说说话吧。” 宋知雪却仍旧把一杯蜂蜜水放到她掌心,摸到妈妈的手粗糙而又消瘦,她鼻子一酸,咬牙忍住了,不想再哭得让他们难受。 谢隐抱起小岁岁到里屋去,把空间让给一家三口,小岁岁好多天不见爸爸也想得慌,缠着谢隐陪她玩儿,外头宋知雪已是泣不成声,光是看父母的模样就知道他们吃了多少苦,但在廖迎曼与宋仰止夫妻俩看来,女儿身材丰腴容貌年轻手上甚至没什么茧子,看得出来日子过得是不错的,他们日夜乞求祷告,为的便是希望女儿过得好,这样的话,自己再不好也没什么。 宋知雪没有跟他们讲自己在谢家从前过得是什么日子,如今身体好转是因为哥一直给自己调理的缘故,真要说起来,这里头可深挖的太多了,陪伴在她身边的这个哥,跟从前的男人谢老大判若两人,宋知雪不愿去多想,她宁可就这样过。 就让父母认为自己一直过得很好吧,她不想他们再因谢家的事义愤填膺。 外头一家三口聊了约莫有一小时,宋知雪才来叫谢隐:“哥,爸妈房间要不要放一只热水壶啊?” 谢隐问她:“说完话了?”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走到他身边,目光盈盈望着他,小声道:“以前的事情别跟爸妈提好不好?” 谢隐明白她的意思,轻轻点了下头,宋知雪很高兴,主动握住了他的手:“谢谢哥。” 谢隐便笑起来:“我给你和岁岁带了礼物,都在背包里。” 小胖妞人小鬼大,听说有礼物,两只大眼睛迅速变得格外明亮,伸手要抱,因为她还没穿鞋袜呢! 谢隐再把她抱出去,然后让岁岁自己玩,带廖迎曼跟宋仰止去他们的卧室,这房子买下来之后谢隐自己抽空带人改造过,卧室跟书房是一个大套间,采光都很好,廖迎曼会弹钢琴,可惜在这样的小县城,想弄到一架钢琴并不容易。 两口子住了十年泥屋,阴暗潮湿没有光线,这里对他们来说与天堂无异,而且还能与女儿孙女在一起,世上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吗? 被褥都是提前晒过的,炕也烧了起来,谢隐把廖迎曼从轮椅抱到床上,又把她的腿给仔细盖住,棉被是全新的,刚弹没多久的棉花,盖在身上又轻又暖,被套是绒的,一点都不冰人,床也很大,足够两口子睡。 最关键的是,家里有马桶! 外人看来这个房子跟周围其他房子差别不大,但住的人才知道里头别有洞天。 窗帘拉开,桌子上还摆放着一束梅花,这是宋知雪跟人买的,卖花的人偷偷摸摸,买花的人也小心翼翼,就在这样的寒冬,这一束腊梅却香气扑鼻,窗外阳光正好,亦令人心生希望,想要努力活到明天。 宋知雪担心母亲的腿,得知能治好后喜出望外,谢隐带着能走路的宋仰止去参观书房,她舍不得妈妈,就依偎在廖迎曼身边,廖迎曼笑着说:“谢隐还懂中医,这实在是让我没想到,这几天在火车上他也没停过给我的针灸,我现在觉得腿有点力气了。” 宋知雪愣了下,随即笑得格外温柔:“是啊,他什么都会呢。” 廖迎曼摸摸女儿的头发:“我们知雪好运气。” 宋知雪靠在妈妈怀里,是啊,她是好运气,再不会有运气比她更好的人了,在最最绝望的时候,有美好的人出现在她身边拥抱了她、陪伴着她。 她不想去问他是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