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叶羲禾不堪折磨,悬梁自尽,而她死后才被发现竟怀了身孕,这让和妻子一直没有孩子的太叔铸又痛又怒,不仅迁怒于叶羲禾的父母,还将太叔寅从家中赶了出去,太叔寅自己没本事,连混口饭的一技之长都没有,最终穷困潦倒沦落成了乞丐,而太叔铸借妻子娘家之势一路平步青云官至一品,惟独让人遗憾的是,他始终没能有个一儿半女,他也曾悄悄在外置办外室,可始终不曾有人给他怀上过孩子,随着叶羲禾死去的那个孩子,竟是他此生唯一的儿女,然而他却失去了。 此后一生,太叔铸都在怀念他“心爱”的女人,他忘不了叶羲禾,直到临终前都在叫她的名字,还希望养子能将自己与叶羲禾合葬。 谢隐觉得太晦气了! 世上再没有比这更晦气的事! 此时叶羲禾正一边抹眼泪一边想把他弄到床上去,但她个头娇小,俨然是个还没完全长成的孩子——十六岁的封建社会少女,再早熟又能早熟到哪里去?太叔铸今年可都二十五了,不知道他是怎么忍心下的手。 谢隐配合着躺上了床,叶羲禾又用衣袖擦了把眼泪,拧了帕子给他擦脸擦脖子擦手,又将地上的呕吐物擦干净,一切收拾齐整后,她也不敢上床睡觉,只坐在床脚,背靠着拔步床,又怕又慌又饿的抱住自己瑟瑟发抖。 外头太叔铸吩咐的醒酒汤来了,临去前他还不忘以眼神威胁叶羲禾,不要让太叔寅近她的身。 毕竟谢隐现在是醉酒状态,生活不能自理,其实男人真正醉了之后完全不能够勃起,一切酒后乱性都是借酒装疯,他借机喝了醒酒汤,然后过了片刻,慢慢睁开眼,眼神逐渐恢复清明,发现叶羲禾还在床脚坐着,因为脸色十分苍白,于是愈发显得嫁衣鲜红,她的口脂应当是被太叔铸弄花了,她自己却未曾察觉。 太叔铸对叶羲禾是很残忍的,他身为成年且有过经验的男人,分明知道自己将叶羲禾弄成这副模样根本掩饰不住,太叔寅是没用又不是傻子,怎么看不出来妻子的异样? 但他就是要这样做,就是要给不乖的叶羲禾一点惩罚,就是要她自己去面对如此耻辱且难堪的境地——这就是他口口声声对叶羲禾说的“爱”。 如果“爱”是这样无视尊严高高在上的姿态,那么人间不该有“爱”。 “你怎么坐在地上啊,不嫌冷吗?” 谢隐已经尽量放轻了声音,却还是将叶羲禾吓了一大跳,她仓皇抬头,头发有些乱了,神色慌张,活似做了什么亏心事,根本掩饰不住,谢隐又道:“快起来吧,地下凉,方才我吃醉了,可是耍了酒疯吓着了你?” 叶羲禾紧张的结巴:“没、没有。” 她不知道要如何跟这位新夫婿相处,又心虚自己并非完璧之身,眼下对方清醒,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听说做新娘子从天不亮就要起来,一直到晚上都没时间吃喝,你肯定饿了吧?我让人给你下碗面?” 用来做喜的饺子汤圆都因为他醉酒冷掉了,太叔寅虽没出息,但到底是太叔家的郎君,身边伺候的人还是有,便吩咐了一声,让小厨房下碗面条进来,还特意叮嘱少放油。 一整天没吃东西的肠胃不适合吃过于油腻的食物。 家里的郎君与姑娘都有自己独立的小院子,只是位置各有不同,太叔寅生母早逝,自己又不懂得来事,才华也没几分,比不得能说会道的其他兄弟姐妹,所以院子靠最西角,伺候的人也就两个小厮两个丫鬟还有一个婆子,五个人看似不少,但人家太叔铸身边可是大大小小的下人几十个,是太叔寅的十几倍。 谢隐完全没有去碰触叶羲禾,他甚至主动蹲下来跟她说话,和刚才那个吃醉了酒险些发疯的人截然不同,叶羲禾怯生生地看他一眼,愈发愧疚难安,她宁可他对她再冷淡一些,却对这样的温和受之有愧。 很快两碗面送了上来,看着很普通,吃着也很普通,但好歹是热气腾腾的,虽是新婚之喜,宾客散尽后,留在原地的却也仅此二人,甚至院子里的鞭炮碎屑都得自己院子里的人去清扫干净。 叶羲禾的确是一整天没吃东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