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隐道:“只吃药是不够的,还需要佐以针灸,我想跟你谈几件事,不知你是否愿意听。” 说完看向小朋友,裴天赐正竖着耳朵听呢! “正好小狼也在,咱们三人便好好商量商量,日后如何生活的问题,当然,也是把我的情况一一向你介绍清楚。” 他话里话外,都是想要一家三口在一起生活的意思,裴惜玉很紧张也很忐忑,她自己是无所谓的,但她真的很希望孩子能跟着他,他绝对会让天赐衣食无忧,也能提供很好的教育。 裴惜玉最担心的就是自己攒下的钱不够送孩子去读书,且虞城现在虽平稳,保不齐哪天便被起义军占领,到时候他们孤儿寡母,她根本没有能力保护好孩子。 裴天赐却气鼓鼓,他瞪着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很是不满地看着便宜爹:“谁是小狼?谁是小狼?” 气呼呼的样子也不讨人厌,只叫谢隐觉得可爱,忍不住把人抱起掂了掂:“你就是小狼啊,爹给你取的乳名,可不可爱?” 裴天赐哪里不知道他是在说他像个狼崽子不讲道理,顿时恼羞成怒,在谢隐怀里挣扎,可惜不管怎么扑腾,都被他制的服服帖帖,赖以为傲的打架技能根本没派上用场,小孩儿急了,没办法,只能朝母亲求救:“娘!娘快救我!你看他!他给我取诨名!” 裴惜玉却低头轻笑,而后忍着笑意道:“娘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啊,很有活力,要是能像狼崽子一样健健康康的,那才叫好呢。” 裴天赐如遭雷击,他万万没想到这才第一天,娘就不向着他了! “小狼。” 再被谢隐这么叫,他直接选择装死,脸埋在谢隐怀中,屁股冲着天,这会儿不像凶神恶煞的小狼崽子,倒像是一头小香猪。 接下来,谢隐便和裴惜玉说清楚了自己现在的状况,他希望裴惜玉能够和孩子一起跟随他生活,因为他已经没有家、没有亲人了,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像自己那般失去父母中的任何一个。 “很抱歉没有及时找到你们,让你们受了这样多的委屈,但我保证,从此以后,决不会再有了。” 裴惜玉摇摇头,“这不是你的错,真要说起来,是我慌不择路……” 裴天赐幽幽道:“为什么你们两个人都要争着说自己有错,那我难道是错误的产物吗?” 谢隐失笑:“你当然不是,你是爹娘意外的宝物。” 小孩顿时得意洋洋,谢隐道:“小狼说得对,这件事你我都没有错,若是真的有错,也应当是陶城一家的错处。玉娘,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听得裴惜玉耳根子都红了,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谢隐对她说:“这里条件简陋,我已让人重新打扫布置了知府宅邸,我们搬去那里住好吗?” “全凭主公做主。” 谢隐莞尔:“他们唤我主公,是身为臣子,你怎地也唤我主公?” 裴惜玉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不知该怎么称呼,谢隐道:“我名为佟缜,字世隐,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 裴惜玉点点头,却是羞得不敢叫的,她虽二十四岁,又是五岁孩子的母亲,却从未动过春心,也不曾与男子接触的这样近,谢隐容貌俊美性情又体贴温和,怎能让她不害羞? 得了裴惜玉的首肯,谢隐便让人忙活起搬家事宜,其实要带走的东西很少,衣食住行都可以重新操办,裴惜玉身体不好,谢隐亲自将她抱上马车,马车里铺的十分柔软,她感觉很羞愧,自己竟连路都不能走…… “这是服药后的自然反应,你需要好好静养,过些天,你的双手就会有力气了。” 其实离得远了,裴惜玉都看不清谢隐长什么模样,她常年在光线不好的地方做针线活,起早贪黑的,眼睛早就熬坏了,谢隐估摸着她的近视度数少说得七八百,是那种没有眼镜看不清楚五十厘米外的人长什么模样的程度。 那得快些弄出树脂镜片才行,不然裴惜玉的世界怕是一辈子都要这样模模糊糊。 裴天赐站在马车下面,哼哧哼哧想自己爬上去,奈何人小腿短,他还比一般同龄人要矮,谢隐看他爬了好一会儿,小朋友倔强的不肯寻求帮助,他弯腰将他拎起来,一只手就行,裴天赐下意识四肢划水,然后故作镇静地跟谢隐对视。 他把小朋友放到马车上,这时部下牵过一匹骏马,谢隐翻身上马的同时,又朝小朋友伸手:“爹带你骑马,要不要?” 裴天赐是心动的,但他要矜持,“你求我吗?” 裴惜玉在马车里听得是哭笑不得,正想说儿子两句,却听主公干脆利落地回话:“求你了。” “那好吧!” 高贵的小狼勉为其难伸出一只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