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摇了摇头:“没事。”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两个字的,总之上下嘴皮子一碰,仿佛整个人已经麻木,大脑恍惚,只是麻木地、机械化地回答罢了。 吴全生道:“末将不曾想过殿下会因头部受伤而失去记忆,不过末将身上带有皇上的手信,还请殿下过目。殿下想要证明自己的身份,随末将回京,便知分晓。” 听到这里,梨花就知道肯定是真的了,其实人家能找来,就证明了隐子哥的身份不一般,她早该知道的,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呢?就连他自己也说,他是不属于这里的。 他是不是要走了?是不是要离开了? 谢隐表示需要一点时间考虑,吴全生立刻点头赞同,令手下将士随地安营,守在梨花家外头,总之是决不会再让十一殿下出事了,一定要毫发无损地将他护送回京! 村民们被告知可以起身时,一个个膝盖骨都还在哆嗦,他们回到家后,赶紧把这个消息告知家人邻里,很快,整个村子都知道了,梨花捡回来的男人不得了!那是皇帝的儿子!以后还可能接替皇位的! 天哪!这是什么大人物啊! 而梨花爷奶吓都要吓死了!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梨花运气能这么好,一捡就捡回来个皇子!天哪,那他们家梨花,岂不是要成皇妃娘娘了?天哪天哪天哪!他们家要发达了! 孙女杏花泼冷水说:“爷奶,你们别想了,那可是皇子殿下,梨花姐是个村姑,人家肯定是要三妻四妾的,怎么可能娶梨花姐当正妻?县里的陈员外都是纳梨花姐做妾呢!” 这话一出,瞬间给梨花爷奶冷静下来,他们想了想,觉得杏花说得对,但很快又继续高兴:“就算是当妾,那也比给陈员外做妾强!而且十一皇子长得那么俊,我们家梨花可不吃亏!” 杏花闷闷不乐,这个道理谁不知道呢?给皇子做妾肯定比给老员外做妾好,要是可以,她也想。 总比被娘随便嫁人换彩礼给弟弟娶媳妇强。 只可惜那到底是皇子,就算梨花爷奶再想去靠,他们稍微靠近梨花家,官兵们都不答应,因此居然没有机会和梨花说话,见谢隐那就更不可能了。 陈少爷直接被吓晕了,他欺男霸女成习惯,第一次踢到这样的铁板,不用谢隐说,吴全生便已经让人把陈少爷绑了送到县衙去,让县令自己处置,包括他那包庇儿子的爹,父子俩没一个好东西! 至于意图把梨花骗走毁她名节的三婶娘,也被投入大狱,梨花爷奶连求情都不敢,杏花倒是来求了一回,可惜也被挡在门外。 到了晚上,吴全生蹲在外面,看着手下将士生火烧水,把梆硬的干粮丢进去烧开就是一顿晚饭,他边上的副将问:“将军,你说十一殿下会把那位梨花夫人带走吗?” 吴全生摇头:“这我哪里知道。” 他跟谢隐关系走得很近,也略略知道十一殿下的野心,但如今最大的问题在于十一殿下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他的野心,是不是也被忘得一干二净? 说实话,今天看见殿下时,吴全生觉得他变了很多,整个人的气质跟眼神都不一样了,没有那种在皇上面前的天真,也没有私下的阴郁,他变得格外平和温柔,是梨花夫人改变了他吗? 而且……吴全生吸了吸鼻子:“他奶奶的,这也太香了吧!夫人好手艺!不知道我能不能去讨一碗饭来吃。” 这就是吴将军误会了,不是梨花在做饭,是谢隐在做。 知道谢隐的身份后,梨花就不说话了,转身回屋也没出来,谢隐知道得给她时间缓冲,他在之前就给她打过预防针,希望她能做好心理准备,他也承诺过,绝对不会抛下她,但梨花可能也就以为他是有钱有势人家的少爷,怎么也想不到会是皇子,这冲击太大了,她受不了。 吴全生带了约莫有五十来号人,个个都是军中精锐,吃苦习惯了,但闻着这香味真是口水不停,这时候梨花家门打开,以吴将军为首的将士们纷纷起立:“殿下!” 谢隐点了下头:“进来端饭吧。” 他们家一共有三口大锅,谢隐烙了近两百个面饼,又炒了两大锅的菜,煮了一锅汤,五十个将士不一定够吃,但每个人分一些肯定有,谢隐还搬出了他的腌菜坛子,当初以为会在这里生活两年,做了不少腊肠,蒸熟了切片,配面饼吃,能让人连舌头都吞进去。 吴将军很想虚伪地推辞一番,但真的太香了! 他不好意思地说:“怎么好这样劳烦夫人呢,这、这多不好啊!” 谢隐瞥他一眼:“谁说是夫人做的。” 吴将军一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