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但严明南此人思想灵活又很有趣,文笔也好,稍加培训就能写通俗小说,若是被书局成功录用,绝对能大赚,别说是回家的路费,说不定还能在京城买栋宅子。 不过眼前最重要的是准备三日后的殿试,谢隐几乎已经能想到,到时候自己会遇到怎样的刁难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看他不顺眼的人有,对皇帝想点他做状元表示不满的大臣也有,可皇帝,他居然是站在谢隐这边的! 虽说皇帝有些爱跟人唱反调,但这种力挺谢隐的行为真的很反常,除非是有人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且改变了他的想法。 那个人非福安公主莫属了。 即便遇到刁难也有能力解决,跟朋友默默地帮助,前者谢隐虽不畏惧,后者却令人感到温暖。 谢隐为此还给小阿阮做了新玩具送去,获得了福安公主的回礼。 严明南这才知道好友竟与福安公主相识,惊讶的眼睛都瞪大了,谢隐看着他,问:“怎么了?是觉得我跟公主,不像是能做朋友的人?” “不不不,我可没乱想啊,只是觉得很神奇,你好像能跟任何人成为朋友。” 谢隐沉吟了下说:“那倒也不是,像某些人,还是不行的。” 他意有所指,严明南哈哈大笑起来,两人交好,自然有人看不顺眼,没少遇到挑拨离间的,只是两人彼此了解,根本不会被这种雕虫小技影响。 谢隐被点为状元,而严明南因着比榜眼更年轻好看,被点为探花,打马游街时,两边百姓的尖叫声与欢呼响彻云霄,谢隐发现路边居然有一些女郎,他为此感到高兴,能够走出家门是多好的事情啊,看热闹也很开心,是不是? 面如冠玉的状元郎一笑,女郎们更激动,纷纷朝他挥手,谢隐也回应他们,在他身后的严明南有样学样,两只手都在那挥舞,显得有几分傻气。 按照惯例,状元郎入翰林,但谢隐并不想在翰林院熬上几十年的资历,他更想被外放,而且专门挑穷山恶水的地方。 皇帝对此很不理解,朝中大臣们也不理解,就连穆昶,得知谢隐上书请求外放,都叫人捎来消息,让谢隐好好考虑。 谢隐考虑的很清楚,他就是要外放,而且要带着母亲跟妹妹一起走。 想辅佐福安公主登上皇位,那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手里没有权力,做什么都处处受制,再简陋贫穷的地方他都不怕,越偏僻越穷越好,朝廷的目光不会时刻盯着,他可以练一支私兵,成为福安公主最大的助力。 有土地有百姓,就有粮草有兵器,谢隐最想去的便是靠近西南的州省,那一片矿山很多,但地势不适合种植稻米小麦,每年收成极低,再加上赋税,百姓过得苦不堪言,算是整个安昌国最穷的地方。 朝廷开采铁矿,说是给工钱,其实层层下去被扣的七七八八,最后到百姓手上的少之又少,干最多的活,拿最少的钱,再加上地势差,民风也十分彪悍,生死看淡不服就干,之前的几任知州都是疯狂想写折子找关系想调回来,被派去西南省,基本就等于是皇帝的弃子,只有被遗忘的份儿,跟流放没什么区别。 像谢隐这样主动要求的还是头一回,而且他今年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年郎――该说他初生牛犊不怕虎好呢,还是该说他傻? 穆昶见他不听劝,气得要死,却拿这个最出息的儿子没办法。 谢隐离开国子监后,他的读书名额便顺延给了二房的堂兄,奈何这位堂兄读书并不怎么样,连当初的穆无尘都不如,谢隐都是状元了,他连个秀才都还没考上,可以说,谢隐是穆家这一代最优秀的人,但却被糊涂的穆昶给放弃了,他后悔啊,可又有什么招儿? 就连福安公主都送信来给谢隐,让他不要这样做,并且给他圈出了几处缺人,地势又好的州省。 但地势好,百姓安居乐业,谢隐去又能得到什么?那种地方势必被权势更高的人把持着,以他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与更强大的敌人抗衡。 直白点来说,谢隐需要猥琐发育。 不仅是他,福安公主也是,到了后期才是他们大杀四方的时候,眼下低调做人韬光养晦才是正道。 最终皇帝还是答应了谢隐的请求,将他外派去了西南省的坩州做知州,知州是正五品,按理说即便外放也不该给这样高的品级,谁叫原本那位知州在任上逃走了呢……是的你没听错,就是逃走了,逃回京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苦,说当地刁民无数,还打砸了知州府。 再加上西南省过分偏僻贫穷,给的品级高一点,也是想安抚安抚谢隐。 谢隐带上母亲与妹妹,出发那天,却看见一个青年背着行囊笑哈哈看着他,“你去西南省,是不是缺个通判啊?” 严明南笑出两颗小酒窝。 谢隐失笑:“此去山长水远,你可别再吃坏了肚子。” 严明南最不爱听人提自己的黑历史,据理力争:“那怎么能叫吃坏肚子……我那是被人陷害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