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早上好。” 谢隐抬眼,看见妹妹掀开帘幔走出来,轻笑:“怎么起得这样早?如今天寒地冻,又要过年,许你多睡两天懒觉。” 薛无垢吐吐舌头:“人家又不是懒虫。” 她一边说一边搓了搓小手,然后主动去洗漱,懒洋洋地窝在谢隐身边,看到他用那双漂亮的手剥花生,顿时感觉暴殄天物:“哥哥你待会儿记得抹香膏,别把手弄粗糙了。” 谢隐:…… 见哥哥眼神无奈,薛无垢理直气壮叉着腰:“你都让我跟阿娘抹香膏,自己怎么能忘记?要是双手变成橘子皮可怎么办呀!我可是看到过了,上了年纪的人,他们的手背都没有肉了,一捏一大块皮,还皱巴巴的!” 她俊朗出众的哥哥决不能变成那样! 谢隐不知道她的小脑袋瓜每天都装了些怎样稀奇古怪的想法,但比起从前那个呆呆听话的小无垢,显然这样活泼灵动的小孩更讨人喜欢,于是他很好脾气地答应了:“好。” 薛无垢生怕哥哥光说不做,专门在边上看着,谢隐一把粥熬上,她立马拿着自己的香膏盒子冲过来,挑出一大坨抹到谢隐手上。 是很好闻的桂花香,谢隐把手搓了搓,闻了闻:“很香。” 薛夫人这时从屋里出来,看到兄妹俩在说话,就问:“无垢,是不是又磨着哥哥提条件了?” “怎么会呢?”薛无垢委屈极了,“我才不是那样的人呢,对不对呀哥哥?” “对。”谢隐毫不心虚地承认了,薛无垢顿时得意地看着阿娘,走到薛夫人身边,薛夫人已是穿戴整齐,她的冬衣差不多都做好了,剩下几天也不必忙活,准备帮儿子打打下手,做些过节吃的菜。 这时间真是眨眼即过,大雪也无法阻止百姓们过年的好心情,大年三十晚上还有灯会,可把薛无垢给高兴的,华灯初上,便要出门去看。 谢隐跟在她身后提醒:“不要乱跑,人太多了,走丢的话哥哥找不到你。” “知道了。” 薛无垢顽皮归顽皮,本质上还是很听话的,她眨巴着大眼睛,看这个想要,看那个也想要,不过什么都没有她手里提的蝴蝶花灯好看! 这花灯可是哥哥亲手给她做的,不仅色彩艳丽,蝴蝶栩栩如生,而且翅膀还会扇动,走动时,透明屏风被里头的火苗映衬出花丛树木,蝴蝶飞舞其上,相当惹眼。 但凡是薛无垢经过之处,都有人盯着她的花灯看,还有人问她是在哪里买的,这时候薛无垢便骄傲地挺起胸膛:“这是我哥哥亲手给我做的!” 众人下意识看向她身后的俊美少年,不由得为那风华所倾倒,正在这时,却听一道略带不屑的语气说:“失贞之人也好意思抛头露面,真是不知羞耻。” 那人一时口出恶言,原以为呢过瞧见女郎羞愤流泪的模样,谁知薛无垢却恶狠狠地瞪他:“狗嘴吐不出象牙!” “你!” 谢隐走上前来将妹妹拉到身后,由上而下将对方打量一番:“原来是韩家郎君,虽说是过年,可读书人还是要勤奋苦读,韩家郎君已考了三回举人,回回不中,怎地还有脸出来抛头露面?” 他轻叹:“真是不知羞耻。” 韩郎君没想到谢隐说话这样不客气,还专门挑自己的伤心事,顿时一张脸都气红了,他怒视谢隐道:“此等言论,非君子所为!” 谢隐反问:“韩郎君如此宽以律己,严以待人,请问这便是韩家的家教不成?”他抬起双手向周围作揖:“诸位烦请做个见证,皇上亲自下旨,赞我孝悌忠信,赤子之心,可见对我之肯定,而我能有今日,要多亏母亲教导,妹妹帮衬,如今这位韩郎君却出口羞辱家妹一个弱女子,究竟谁是君子谁是小人,想必各位自有判断。” 韩郎君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他狠狠瞪了谢隐两眼,拨开人群大步走了出去,活似身后有人在追。 这两人对比未免太过明显,谢隐大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