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答应我的要求,否则,除非父亲将我也一并杀了,不然我留在穆家一日,便有一日要为母亲妹妹报仇,谁害了她们性命,我就要谁的命。” 他说这话时语气甚至称得上温柔,但那双凤眼里透出的冰冷与凌厉,让人不敢小觑。 穆昶心底发寒,被小儿子这眼神看的。 他点香下毒,从头到尾没有引起注意,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对父亲和兄长出手,可见其人年纪虽小,心机却深,且心狠手辣,此子若是留下,必成大祸。 谢隐看穆昶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再心狠手辣也比不得父亲,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与阿娘成婚十五载,只一夕便要她的命,论起无情无义,谁敢跟你穆昶比?” 他杀别人便是理所应当,别人杀他却是心狠手辣,双标的可笑。 穆昶脸都绿了,可性命受制于人,他又不敢再说什么,这时谢隐转头对穆大太太柔声道:“你看,阿娘,父亲也不是不能反抗的,他害怕的时候,就像一条癞皮狗,夹着尾巴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穆大太太第一次看到夫君这么怂的模样,她心中那个伟岸的男人形象因此崩塌了,一层始终遮挡在夫妻之间的纱被撕下,让她意识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父亲也好,丈夫也罢,其实都那样,只要敢反抗,就没什么可怕的。 小儿子为了她已经这般要跟家族决裂,放弃一切,她若是还心软,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 穆大太太注意到了穆昶跟穆无浊的眼神,父子俩对她是怨恨的,大概是怨恨她的存在,令父子三人反目。 归根结底,还是要将所有的错都归咎到她身上来。 即便离开穆家后穷困潦倒,即使以后会受尽流言蜚语,她也不能辜负孩子的心意。 这是她和女儿活下去的唯一机会! 穆大太太朝谢隐用力点了点头,鼓足勇气对穆昶说:“老爷,我、我想要一封休书……” 穆昶眼一瞪,她吓了一跳,却还是坚持要休书。 谢隐道:“阿娘,不必要他给你写休书,你给他写。” 在场三人都傻眼了,谢隐自然道:“这有什么不对?安昌国律法中不曾说过女子不能写休书,律法没有规定,便是可以,阿娘,写。” 穆大太太一咬牙,转身拿了笔墨,快速写了一封休夫书,她未出阁时也是才貌双全,写得一手簪花小楷,十分优雅好看,这休夫书一式两份,留给了穆昶一份,谢隐还拉着他的手摁了手印,另一份则给穆大太太自己收。 谢隐叮嘱她说:“阿娘,你去将无垢带来,让父亲再写一封断亲书。” 穆无垢很快就来了,她很怕阿爹跟大哥,所以即便得知要离开也没有多少不舍,甚至还很高兴,因为她年纪虽小,却知道留下来是要送命的,能活着谁愿意去死,还是因为这种可笑的原因? 和那几个真的遭受了淫辱的女子比起来,她跟阿娘甚至都没有被推搡,只是共处一室而已,就因为这个,便失了贞? 这贞洁如此重要宝贵,送给男人好了,她不要! 谢隐取出一个白玉小瓶送到穆昶鼻子前,刺激至极的味道令穆昶的身体机能逐渐恢复,他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要打谢隐,谢隐却轻松避开,微笑:“父亲,你不会想知道我还有什么手段的,你信不信,我有一万种方法能让你死的悄无声息?” 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穆昶甚至怀疑这真的是他那个内向寡言的小儿子吗?他怎地变得如此不孝? 然而形势没人强,他还是饱受屈辱地写了一封跟女儿无垢的断亲书,至此,一家五口彻底分裂成两个阵营,穆昶与长子穆无浊怒目而视,谢隐与母亲妹妹当着穆昶穆无浊的面,什么都没拿,穆大太太甚至将头上的簪子都取了下来,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