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的学子们深觉不满,他们绝不相信会有一个女人比自己更优秀,这其中一定有内幕! 不知道是谁在暗地里唆使带节奏,一众学子竟集体静坐于贡院门口,请求重查考卷,还天下举子一个清白。 这事儿闹得太大,饶是谢隐每天浇浇花种种菜带带小孩,也有所耳闻。 萧湘君更是气恼,她这些年积威甚重,简直不怒自威,谢隐见她一副为了女儿要拼命的模样,连忙将人拦住,萧湘君不敢置信:“爷,你难道都不生气?你我为人父母,怎能不为女儿撑腰?” 谢隐拉着她的手,把她摁下坐好才道:“稍安勿躁。” 萧湘君愈发不理解了,见夫君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再等等,罪魁祸首会自己找上门的。” 如果说萧湘君一开始还不明白谢隐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么两日过后,殿试的前一天,五皇子深夜来访,着实是令她心生戒备。 他们一家自回京以来,未曾与任何皇家人有过接触,皇帝年岁也不小了,膝下成年皇子不少,个个表面上岁月静好,私底下争得是头破血流,以谢隐的权势,他又只有一个女儿,小月亮那就是皇子们眼中的香饽饽,连皇帝都动过让小月亮做儿媳妇的心,可惜被谢隐婉拒了。 他的那些个儿子,没几个成才的,配不上小月亮。 当然这话跟夫人说说就行,要是当着皇帝的面说,人家也是要脸的呀! 这位五皇子在朝中风评一向极好,被赞有君子之风,此次前来也是十足十的诚意,谦虚而坦诚,告知谢隐与萧湘君,抱月郡主取得如此之好的成绩是动了谁的利益,又是谁在暗地里算计,将此事闹大。 谢隐与萧湘君一一听了,五皇子还双手作揖:“如此便不打扰二位了,我也只是见才心喜,不忍抱月郡主这般奇女子为人所争议,还请权大将军与夫人见谅。” 夫妻俩都是常年带笑的人物,叫人瞧不出喜怒,送走了这位五皇子,萧湘君才笑起来:“真拿我们当皇帝好糊弄呢。” 谢隐闻言,顿了下道:“皇帝其实也并不好糊弄。” 只是人到了年纪便会渴求家庭和睦,哪怕知道儿子们私下斗的激烈,皇帝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自己当初斗倒了其他弟兄换来的皇位,如今却希望自己的儿子们能和平共处,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呢? 然而皇帝想看兄友弟恭,皇子们便会这样表现,至于究竟是不是这样,皇帝不会去深究。 五皇子若是再成长些时日就好了,他今晚这样热切地跑来,终归是落了下乘,看样子,他很着急。 用五皇子的话来说,此次科考唯一能与小月亮一争高下的第二名,正是二皇子母家的表哥,原本这会元之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谁知半路杀出个小月亮,二皇子这才煽动学子们静坐抗议,而五皇子只是心有不平,因此拔刀相助。 短短几句话,便将自己置于不败之地。 萧湘君叹息道:“看样子,二皇子不行。” 即便其中有五皇子的推波助澜,此人为了一点私欲便大动干戈,足见其为人心胸狭隘颠倒黑白,只要是对自己有利的事,便不在乎道德是非。 “五皇子也不行。”谢隐附议。 城府深沉善于伪装,跟这样的人做不成朋友也做不成君臣,当今圣上虽然也缺点无数,但有一点是好的,那就是他能意识到自己的缺陷并且理智地克制,五皇子却不然,要是他是皇帝,谢隐即便交出兵权又不要儿子也没用,他一日不死,五皇子一日都睡不安稳。 萧湘君轻叹:“唯有希望皇上身体康健,再活个二三十年了。” 古代人均寿命并不高,能活上六十便了不得,更别提皇帝殚精竭虑,谢隐知道的,他头发都要掉光了,每次都戴假发髻还以为别人没察觉。 五皇子自认为表现的非常好,即便权文德不来投诚,也会对自己另眼相待,他特意挑了第二天晚上前来,知道这时候萧抱月一家定然急得不行,他给出幕后主使,以父皇对权大将军的看重,只要对方告状,父皇一定会狠狠训斥老二,而自己施恩不图报,等权大将军跟萧抱月一转述,萧抱月还能不对自己芳心暗许? 到底是在边关长大的粗俗女子,没见过尊贵皇室,不过也没关系,为了那至高无上的位子,他是能够容忍萧抱月这样的妻子的,只要她嫁给他之后温顺听话。 今天晚上的五皇子,睡眠质量也很高呢。 以至于第二天他都起晚了,随后就看见心腹跌跌撞撞地冲进来,五皇子瞥去一眼:“毛毛躁躁的,说你多少回了。” 心腹哭丧着脸:“殿下!咱们的计划泡汤了!” 五皇子立刻问:“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心腹道:“经过皇上允许,贡院把抱月郡主的答卷给贴出来了!而且抱月郡主、抱月郡主她……” “她怎么了你倒是说呀!”看到对方这期期艾艾支支吾吾的模样五皇子都着急,恨不得一脚踹过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