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彼此尊重友爱即可,我只是个身无官职的闲人,可不想出门买本书回来,便瞧见郡主跪在身前举高托盘,父亲怕是要打我的。” 淮南候由于爱女出嫁在婚宴上疯狂饮酒痛哭失声,过分丢人被侯夫人拽走了。 赵妙盈忍不住笑起来,谢隐帮她把头冠卸去,又看她洗去脂粉,露出一张清水出芙蓉的面容,她还是很少女的模样,清纯明艳一如初见,眼眸里满是爱意,令谢隐觉得,若是自己不回报这样的爱,才应当遭受天打雷劈。 他冲赵妙盈露出笑容,赵妙盈便投入他怀中。 夜色深了,月亮也躲入厚重的云层。 第12章 第一枝红莲(十二) 谢隐心里头并没有什么婆家娘家的概念,在他看来,娶了人家的女儿,自然要好生珍视爱惜,他往日都起很早,今日却迟迟未起,为的便是让妻子醒来一眼便能看见他。 等赵妙盈醒了,他亲自照顾她,不假手他人,神态语气都格外自然,原本羞得不敢看他的赵妙盈也胆子渐渐大起来,她早知道谢大哥脾气好,却不知竟好成这个样子,似乎永远都不会对她生气,哪怕她压根儿没有看起来这么温婉端庄。 谢隐娶了妻子,却陪妻子一同住回娘家的事儿很快传得人尽皆知,不知多少人私底下笑话他没尊严,也有人说他是盯着淮南侯的爵位去的,可这种说法但凡带点脑子都知道是空穴来风,首先没有女婿继承岳父爵位的道理,其次谢隐本身功绩便不输淮南候,圣上为表赞许,给人家封爵,人家都不要呢! 所有不可能的原因都排除了,那么剩下最后一种,再怎么不可能,也是真实的。 谢隐是为了妻子,为了淮南候夫妻的养育之恩,才这样做的。 当年与谢隐针锋相对有些嫌隙的郎君们都已成家,但有出息者寥寥无几,毕竟都是家中纨绔,别说是建功立业,能不给家里闯祸惹麻烦便足以,谢隐这个浪子回头的例子可害苦了他们! 可惜的是谢隐虽然成了个没有官职的闲人,但对外界赏花吟诗之类的邀约毫无兴趣,他整日待在家中哪儿也不去,常常可以看见他陪妻子出门,有时是逛逛胭脂铺子首饰铺子,有时是去糕点铺子买吃食,还有时什么都不做,只是闲逛。 真是毫无野心!没出息至极! 随着时间过去,淮南候府一家四口的日子过得愈发好,家里几乎不会红脸吵架,偶有矛盾,也会在谢隐的调停下解除,甚至当蒋夫人试探着询问侯夫人时,往日最是信任她的侯夫人还反过来说教她,说是她想得太多。 蒋夫人又不知道谢隐跟赵妙盈不会有孩子,她心里着急啊,这谢隐那么大的富贵不要,宁可窝在淮南侯府,跟当上门女婿有什么不同?实在是没用极了,以后她的儿子决不会如此! 听说圣上几次三番要给谢隐封官他都不要,蒋夫人得知心中更是呕得厉害,谢隐不要,为何不可以给她家老爷? 在侯夫人这碰了几回软钉子,蒋夫人心有不甘,这一次又被下了逐客令,她忍着满腔怒意,却在离开淮南侯府的路上,迎面跟谢隐夫妻碰个正着。 蒋夫人有点不大敢跟谢隐对视,谢隐低头对赵妙盈道:“你先去寻母亲,我与姨母说两句话。” 赵妙盈眨眨眼,在谢隐跟蒋夫人之间来回看,乖乖点头:“好。” 她走之前轻轻拽了下他的手,谢隐嘴角微扬,跟淮南候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的日子过于美好快活,他不容许任何人前来破坏,这场美梦,谁都不能打碎。 蒋夫人先发制人:“你想说什么?” 她在谢隐跟前实在伪装不来,毕竟两人也算是撕破了脸,只是直到如今蒋夫人都不明白谢隐为何不早些戳穿自己,他一直隐忍不发,是不是有什么别的阴谋? 为了这,蒋夫人没少辗转难眠,偏偏知道此事的又只有她一人,连个可以说上话的信任之人都没有,尤其是在儿女跟前,她一直都是个极好的母亲,她不愿意被他们得知自己的这一面。 谢隐只问了一句:“蒋夫人做的这一切,姨父当真不知道么?” 蒋夫人一愣,一提到夫君她便紧张起来,戒备十足:“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这是我自己做的,跟他有什么关系?你别想挑拨离间!” “我只是问问而已。”谢隐缓缓道,“蒋夫人如此渴望姨父升迁,难道这是蒋夫人自己的心愿?” 这当然不是! 赵二爷再如何升迁,她也都是他的妻子,如今衣食无忧,儿女婚事又都很好,她孙子都抱上了,能有什么遗憾?不过是将夫君的遗憾当作了自己的遗憾,那么她又是如何得知夫君的遗憾的呢? 还不是赵二爷时常在她耳边感慨叹息,令她心中逐渐朦胧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如若没有淮南候,那么淮南候所拥有的一切,就都会成为自家爷的,那样的话,爷的心愿就能满足了。 而为了不破坏自己在夫君心中的形象,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私下一人谋划,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