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哪能让我先走?二哥你去吧,我在这里送你。” 完了,陆珩更后悔了。他轻轻看了王言卿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朝外走去。王言卿目送陆珩远去,亲眼看到他走到一队锦衣卫跟前,锦衣卫们原本正在说话,发觉他走近后立刻站正。陆珩背对着王言卿,她看不出陆珩说了什么,但很快,锦衣卫就分开,各自往不同方向走去。 王言卿这才放心地回到慈庆宫。她转身后,背对着王言卿说话的陆珩微微侧脸,目光无声落到她的方位。 陆珩回头看,郭韬也跟着往前望。他早就注意到这个女子了,上次审问赵淮就是她,没想到这次指挥使又将她带来了。郭韬满怀好奇,悄悄问:“指挥使,你从哪儿招来的女探子,怎么以前没见过?” 陆珩回眸,凉凉瞥了他一眼:“你很闲吗?” 郭韬立刻肃然,行礼离开。他都不敢走,是快步跑开的。 王言卿发现她就像一个去学堂的孩子,家长没走之前哭得昏天黑地,但等家人离开后,其实什么事都能应付的来。 张太后现在只有白天敢放心睡觉,等王言卿回去时,张太后已经休息了。王言卿不用去张太后面前说话,无疑大大松了口气,慈庆宫其他人知道王言卿是陆珩请来的能人异士,都不敢阻拦,任由王言卿四处走。 王言卿没有急着问话,而是先在宫殿里漫步,碰到宫女们做事就上前搭把手,没过一会,王言卿就把所有人都混了个脸熟。张太后在里面休息,宫女们便静悄悄跪在外面擦窗户。王言卿帮她们提水、拧帕子,一边递东西一边问:“这里每天都要擦洗吗?” “是啊。”宫女们原本对王言卿避而远之,但半天相处下来,她们发现王言卿态度和善,说话也温温柔柔,一点都看不出来是陆大人送来的。宫女们的防备心不知不觉瓦解,说道:“早晚各一次,做不完姑姑会罚的。” 王言卿叹道:“这么辛苦。” 宫女摇头,说:“我们还算好的,擦地的才最累呢。他们得等所有人完事后才能擦洗,稍有走动就白擦了,要是主子回来后地还没干,还会被管事公公责罚。最近宫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晚上没人敢出门,谁都不想干擦地的活。” 宫女提起了话头,王言卿顺势问:“这到底是什么鬼,为何这么猖獗?” 宫女们本来很忌讳谈鬼,但想到王言卿是会道法的人,便壮着胆子说道:“据说是死在宫里的怨魂,因为冤屈无法转世投胎,这才在宫里找替死鬼呢。” 王言卿觉得这个说法很奇怪,问:“你们怎么知道是冤魂?” 一个圆脸的宫女似乎想要说什么,被旁边人揪了下衣服,她咽下要说的话,道:“宫里人都这样说。要不是找替死鬼,为什么每夜缠着人不放呢?” 王言卿看出来这些宫女在隐瞒什么,她没有着急追问,而是绕着圈道:“是吗?我曾经和师父学过超度之法,你们详细描述那个鬼的模样,说不定我能认出来是什么鬼。我帮它做一场法事,它便能超度走了,也不用再找替死鬼了。” 陆珩帮她把身份都安排好了,王言卿只能顺着陆珩的话往下编。宫女们一听不疑有他,七嘴八舌说那只鬼。王言卿完全听不清关键信息,只能打住,一一询问:“它第一次出现是什么时候?” “上个月月底,都把太后娘娘吓晕了。” “除了太后,你们都没有看到吗?” 宫女摇头,王言卿问:“那天守夜的宫女呢,竟然也没有看到?” “没有。”宫女说道,“月环都为此挨了一顿打呢。也是奇了,她平时睡觉很轻,那天晚上却完全睡死了,第二天兰榆去叫她,摇了好久,她才醒过来。” 崔月环是张太后第一次遇鬼时守夜的宫女,而兰榆是第二天发现张太后晕倒的人。王言卿听着若有所思,崔月环昏睡不醒,兰榆第二天才出现,也就是说,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张太后知道。 王言卿想到张太后的状态,不觉得二哥都问不出来的话,她去就能问出来。王言卿放弃询问当事人,而是旁敲侧击问:“兰榆在何处?” 一个宫女起身去找,没一会,兰榆来了。王言卿问:“二十九那天,就是你发现了太后晕倒?” 兰榆知道这位女子是锦衣卫陆大人送来的,她手指拽着衣襟,紧张地点头。王言卿扫到她手指上的动作,没有做声,问:“你第二天什么时候发现的?” 兰榆想了一会,说:“应当是寅时。那天轮到我扫地,我早早就起来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