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心思,只有男人最了解,宋凝心中想什么,沈毓一清二楚。 宋凝看着沈毓,倒也大大方方的道,“不会有什么困扰,孤会向忠勇伯府提亲。” 他负手而立,玄黑的锦袍被月辉晕出一层光晕,与生俱来的矜贵配着那张俊美的皮囊,竟让沈毓也看愣在了那儿。 沈毓还没回过神来,沈棠率先抬起头,宋凝的视线却是没有闪躲,眼里多了一分柔软与坚定,这样的宋凝,是沈棠从未见过的。 沈棠心头狂跳,猛地垂下目光,紧紧抿着唇,不想去瞧他。 “想做什么就去做,有孤在。”宋凝垂眼望着沈棠,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嗓音柔声道,眼中还隐隐透着几丝笑意,最后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沈棠,方才转身离开。 宋凝走后,沈家众人也匆匆赶了回去,不多久,宁远侯府来人了。 宁远侯世子曹蔺如大步走到曹蔺寒面前,看着文弱的二弟浑身湿透后苍白狼狈的模样,又是气恼又是心疼。 曹蔺寒是家中幼子,比曹蔺如小了七八岁,加上生来体弱,全家人都把他捧在手心上,从小到大,曹蔺寒想要什么家里人都会捧到他面前,可以说是要什么有什么,唯独他的婚事父亲没有如他的愿。 曹蔺如目光移向紧挨着曹蔺寒的林琅身上。 林家是曹家的表亲,曹蔺如自然是认得她的。 他虽然也很同情这位表妹,可如今她是娼妓优伶,宁远侯府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她扯上这样的关系,传出去岂非要被笑掉大牙? 曹蔺如恨其不争:“二弟,你怎么这么糊涂!” 曹蔺寒抿唇不语,林琅害怕的躲到他身后,曹蔺如不愿让围观群众再看笑话,狠狠瞪了他一眼,冷着脸道:“先把二公子带回府再说!” 秋华湖又恢复了一派平静。 扶风苑的净室中,木桶热气袅袅,沈棠整个人都埋进水中,随着身子整个沉落,有一种如释重负般的充盈感。 曹蔺寒与莳花苑的姑娘在画舫上私会一事,明天定然会传遍上京,以婶母的性子,应当会去退了这门亲事。 雾气氤氲缭绕,沈棠洗漱完起身,轻躺在软榻之上,一双美目微阖。 今儿一切都很顺利,只除了宋凝的那番行径。 少女雪肤乌发,皓齿轻咬,那双以往平静如水的杏眸略有些浮躁。 绿芜用软巾替沈棠一点点擦着头发,忍不住道:“没想到那曹公子真不是个东西,姑娘就这么试探他一番,他竟然与莳花苑的姑娘在画舫上幽会了。” 绿芜只道沈棠安排了这一切,沈棠也不想多做解释,只点点头,“是呀,我也觉得他不是个东西。” 沈棠绞干了头发,懒洋洋的躺倒在床榻上,没过多久便沉沉睡去。 她这厢睡得安稳,与之隔了几条街的宁远侯府却是灯火通明,人影攒动。 宁远侯面色阴沉的端坐在上首,宁远侯夫人拧着细长的眉在一旁哭得歇斯底里。 被她哭得心烦意乱,宁远侯不耐道:“二郎又没出事,你在这里嚎什么!” 好好的中秋夜,原本是其乐融融,阖家团圆,却忽闻二郎落水,宁远侯只顾得上问一声人有没有事就赶忙命人赶过去了。 宁远侯心中七上八下,这时仆人匆匆进来禀报:“侯爷、夫人,世子带着二公子回来了。” “快让他们进来!”未等宁远侯开口,宁远侯夫人便猛然坐了起来。 不多时门外响起脚步声,丫鬟挑起珠帘,走进三个人来。 宁远侯夫人越过长子曹蔺如,一眼就看到了面无血色的二子曹蔺寒,起身扑了过去:“二郎,你怎么好端端的落水了?快让娘看看有没有事!” “我没事。”曹蔺寒虚弱道。 宁远侯夫人泪珠簌簌而落,“浑身都湿透了,怎么会没事?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带二公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