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帝虽然疼爱温宪,然太子宋凝更是他从小亲自养大的,且是一国储君,在他心中孰轻孰重,于他自有定夺。 “你是有罪,身为大魏公主,藐视国法宫规,做出如此糊涂事,简直是愚不可及!”昭帝冷笑。 安贵妃扑通一声跪下,“陛下,都怪臣妾平日里将温宪宠坏了,这才造成她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今日是她一时心软,才带了傅明珠进宫,可若说谋害兄长,藐视国法宫规矩,她是万万不敢的!” “温宪是没这样的胆子,但宣平侯府有,傅嵘意图谋反,傅明珠刺杀太子,既然安贵妃说这一切都与温宪无关,莫不都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 这段时日,安贵妃受宣平侯府一事牵连,协理六宫的职权被收回,平日里与她交好的嫔妃更是翻脸无情,人人都可以来踩上一脚。 她如今已无路可走,唯一的心愿便是能在深宫中安然度过余生,又怎会助傅明珠进宫刺杀太子? 惶惶然间,安贵妃只想摘清与宣平侯府的关系,平日里端庄的安贵妃抱着昭帝的腿,低声哭泣,“陛下,臣妾深受皇恩,怎敢指使温宪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还请陛下明察,还臣妾一个清白!” 苏皇后还要开口,忽然听见裴琰道,“殿下!” 只见原本正在昏睡的宋凝睁开了眼,昭帝快步走到他身边,“醒了?怎么样,可有哪里不适?” “父皇。”宋凝额头沁着细密的汗珠,情况不算坏,也算不上好,但他仍强迫自己坐起来,狭长凤眸轻轻扫视一圈,喉结滚动。 “她呢?”宋凝哑声问。 裴琰慌忙上前扶住宋凝,顿了半息,才明白殿下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回殿下,沈姑娘安然无恙。”裴琰小声道。 见他醒过来第一个问的居然是沈棠,昭帝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同样的,有一抹喜色在皇后眼中掠过。 得知沈棠安然无恙,宋凝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悬在半空的那颗心突然尘埃落定。 他的目光落在温宪与安贵妃身上,问,“安贵妃和温宪跪在这里做什么?” 苏皇后道,“温宪胆大妄为,偷偷将傅明珠带进宫,意欲行刺殿下。” 见她字字将罪名往温宪与安贵妃身上引,宋凝皱眉道,“母后怕是搞错了,傅明珠的目标不是孤。” 宋凝将目光定在温宪面上,见她一张小脸煞白,肩膀微微颤抖,显然是吓得不轻。 他和这个妹妹相处的时日并不多,却也知道她的性子,“温宪是胆大妄为,却还没胆大到勾结宣平侯府的地步。” 苏皇后脸色一变,好不容易抓住机会能狠狠踩一脚安贵妃,她岂能轻易放过,道:“太子当时受了伤,恐怕不知其中关节……” “儿臣清醒的很。”宋凝看向昭帝,“父皇,一码事归一码,温宪带傅明珠进宫是要罚,但是勾结一事,儿臣看的清清楚楚,绝无此事。” 苏皇后脸色难堪,便见安贵妃重重磕了个头,“陛下,臣妾以人头担保,臣妾母女一心向着大魏与陛下,断然不会因为傅家去做叛逆之事。” 昭帝心中左右横斜,几人静静等着,最后一端落下,一端举起,昭帝沉道:“滚回毓秀宫,面壁思过!” 安贵妃心中舒了口气,看了一眼温宪,“还不快谢过你父皇!” 温宪如蒙大赦,跪在地上重重的磕头谢恩,见昭帝摆摆手,急急忙忙退了出去。 温宪和安贵妃走后,昭帝又嘱咐了宋凝几句,方才和皇后一道离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