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就撞见这一幕,几片碎渣还蹦跶到了她脚边,吓得随侍的大宫女凝霜立刻挡在她身前,惊恐道:“温宪公主,娘娘来了!” 温宪一见安贵妃,立刻扑到她怀中,大声哭道:“母妃,您可要为儿臣做主啊!外头所有人都在传,说是儿臣与禁卫所的江弦有首尾,您叫儿臣怎么活——” “你给我闭嘴!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安贵妃推开她,走到主位坐下,“本宫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孽障!” 惹谁不行,偏偏要去和沈氏女争风吃醋。太后寿宴一事,便是连安贵妃自己都吃了暗亏,更何况是她? 就温宪和傅明珠两个人的脑子,加起来恐怕都不及沈氏女一人。 一个两个的,都是让她不省心的蠢货。 “母妃——”被安贵妃怒斥,温宪公主仍是不依不饶,哭闹不已,“现下如何是好?总不能、总不能真的让儿臣去嫁给那江弦罢?他是什么东西?靠着忠勇伯府,才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守门小吏擢升为羽林军,便是替儿臣提鞋都不配!儿臣才不要去做他的妾!儿臣心悦的是定国公府的陆云昭!” 安贵妃只觉脑袋嗡嗡作响,怒声斥道:“你现在知道害怕了?你做下那些蠢事的时候,怎么不好好想想后果?” 温宪和傅明珠一样,做事全凭一股冲动。 上一回是傅明珠推沈棠进太液池,幸好由安贵妃及时善后,才没有惹出风波来。 这一回,温宪却没有傅明珠那般好运。 安贵妃得知温宪在明月湖落水,立即唤了檀云过来,细问事情始末后,不由又惊又怒。 只是还未等她出手善后,谣言已经如同插了翅膀一般,怎么止都止不住。 “母妃若是不想帮忙,儿臣便求到父皇那儿,父皇素来疼爱儿臣,想必不会眼睁睁瞧着儿臣去做妾……”见安贵妃不但不安慰,反而不停的数落自己,温宪猛地站起来,赌气道。 她怎知事情会发展到这地步? 若不是沈棠先勾引陆云昭,温宪也不会出手教训她。 只要一想到她与陆云昭站在白桦树下的画面,温宪心下就酸的冒泡。 檀云递了禁卫所的消息来,温宪立刻心生一计,想着将讨厌的沈棠与江弦绑在一起,就无人能同自己抢陆云昭了。 谁料到,偷鸡不成蚀把米,最终和江弦绑在一起的,反倒成了她。 安贵妃见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她这个女儿羊质虎皮,虚有其表,偏偏脾性大的很。 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生出这样一个没脑子的蠢货!偏偏她还就这么一个女儿,还不能不管她。 安贵妃烦躁的挥了挥手,檀云和凝霜立刻退了下去。 四下无人,她压低了声音警告温宪,“这段时日,你给本宫消停点,好好待在毓秀殿闭门思过,不要再惹事,更不要去寻沈氏女的不是。” “可是……母妃,儿臣与江弦一事……”温宪抽噎道。 被她哭的头疼,安贵妃捏了捏眉心,哀叹一声,“你的事情,母妃会为你摆平,保证不让你嫁给江弦。” 温宪抬头,“怎么摆平?” 安贵妃眉头一挑,斜眼看她,“人活着,你不得不嫁,若是人死了呢?” 温宪闻言一愣,随后脸色大变:”母、母妃……您是说……” 安贵妃嗤笑一声,轻轻抚摸手上涂抹地艳红的玳瑁。 江弦此人,留不得。 她不能冒这个险,只要温宪有一丝嫁给他的可能,她都要扼杀在摇篮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