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一切,都只能靠我们自己!!” “不是这样的!” “我要见师兄。”梓素喘不上气,她哭着摇头:“黄师兄,大师兄在哪里?” 黄淮深吸一口气,不想再与她争辩,强压住心中的痛苦,指向远处的草庐。 梓素转头毫不犹豫朝那里跑去。 白珠珠呆了好半响,才僵硬地追上去。 荒芜的丘陵,被血河侵蚀得寸草不生,所有生灵都死去,曾经人烟生活过的痕迹如扬起的黄沙消弭,只余下那么一间破败的木庐,空荡荡地立在那里,残破的木屋顶劲风中猎猎作响。 草庐周围也有许多修士,全都身着制式的金色盔甲,井井有条做着自己的事,行止冷峻整肃有如军伍,沙地远远近近趴着卧着数不尽的红蹄蛟马,草庐前守着几列神色冷肃着金甲的修士,在梓素要冲进去时,横戟拦住她。 梓素停在那里,突然用袖子抹过脸,冷冷看向他们:“怎么,我不能进?” 几人神色不动,只是微微低头以示礼:“小姐,君侯不见人。” 梓素浑身发颤。 她紧紧咬着唇,一字一句说:“我不是什么小姐,他也不是君侯,他是我们玄天宗的大师兄。” 金甲修士冷静注视着她,平静说:“金甲军因平叛三州而生,为平定苍生而死,只尊奉君侯之令,与我等而言,君侯为人皇、是主公,而您是君侯之妹,是小姐。” 梓素闭了闭眼。 忽然里面出来一个人,对着金甲修士耳语了什么,几个修士齐齐收回戟,让出一条路。 梓素往里走,白珠珠犹豫一下,看他们没有拦自己,也轻轻跟上。 草庐里只点了一盏油灯,隐约的火光照亮屋里简陋的摆设,连张床也没有,只有一张桌子,几条长凳,靠窗的长凳横摆着,坐着一个人。 他正在擦刀。 那是一把金色的刀,弯勾而刃薄,赤得近乎黑的血迹蜿蜒在刀身,像在黄金生生腐蚀出幽冷的裂痕。 他拿着块细布,修长的手掌压住刀柄,细布慢慢地擦拭过刀身,斑驳的血痕被擦去,重新露出金光熠熠的刀刃。 可不知是否屋中太昏暗,还是那血迹太浓太深,哪怕已经被擦去,刀身折射出的冷光,也像是残留着一层抹不去让人不寒而栗的悍怖。 白珠珠听见梓素深深吸一口气,叫他:“大师兄。” 那只手没有停,细布缓缓把刀身擦完全,才扔到桌边。 他这才抬起头。 那是一张极英俊的面庞,俊眉深目,鬓若刀裁,有着世上所有男儿公认的英烈阳刚之俊美。 他的眉眼冷沉,脖颈修长,肩膀宽阔,顺着坚实的胸膛收缩到细窄的腰,长腿敞开,大刀阔斧坐在那里,整个人身上有一种成熟而不可捉摸的冷漠。 白珠珠一下甚至没有认出他。 她早早听说过,也曾亲眼见过玄天宗的刀首,在慈舵的时候,她见过元景烁被一众玄天宗的弟子簇拥着走过,那是一个俊美而意气风发的青年,就像他那把金刀,永远如出鞘般的锋芒,有着一下夺人视线的昭昭明亮的狂妄。 可她眼前的这个人,明明是同一张脸,却根本像是变了一个人。 “我记得让人安置你,留在燕州。” 男人的声音低沉,他像是很久没有说话,嗓音微微沙哑,带着一种还没散干净的血气:“你不曾见到?” “我见到了。”梓素声音颤抖:“可我想来,大师兄,我想来和你们一起。” 元景烁看了看她,眼神没有什么波动。 “还有一些人跟着我一起来的,他们都想来劝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