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极肃杀的寒意。 他以为姜吉只是从穆苍氏手中盗来了乾坤阴阳图,装作自己宗祖之物试图振兴家族,却没想他们敢做得这么绝。 姜吉死死捂着脖颈,鲜血顺着指缝大股大股涌出来,但他脑子还算清醒,被晏凌救后正松一口气,听见元景烁的话,瞬间心头一凉。 无比凛冽的寒意笼罩在头顶。 他全身哆嗦,颤颤巍巍抬起头,看着晏凌冰冷的眼神,从喉咙挤出颤抖哀求的嘶声:“不…咯…不是……” 晏凌冷冷盯着他。 元景烁大步走过来,空出的手伸向姜吉的脑袋。 一支剑鞘却拦住他的手。 元景烁眯了眯眼,眼底浮现细密的不耐。 晏凌望向一片狼藉的亭台,目光扫过周围许多双惶恐的眼睛。 “他该死,却不是现在。” 晏凌把视线收回来,望着元景烁,语气轻缓,带着一种沉稳的安抚:“我会亲自审理此事,以剑阁的名义,将所有真相查得水落石出,惩处每一个凶手,公之于众,为你血债血偿。” 元景烁顿了顿,看向他。 “…听起来不错。” 元景烁懒散说:“可是我的仇,我已经查得明明白白,不需要你再帮忙。” “我可以自己处置。” “便是这样处置?当着满城百姓杀得血溅当场?” 晏凌冷淡说:“屠灭穆苍氏非他一人所能为,那除了他,你还打算杀多少人,难道今夜一个一个杀过去不成?” 元景烁笑起来 他笑着说:“所以,有何不可?” 晏凌眸色渐渐沉落下去,有些审视地望着他。 “不可。”晏凌说:“正道契约,九州城内不可杀人;目无法纪,违背伦俗,非正派三山弟子所为,哪怕为报仇,亦不可。” 元景烁转了一下刀,也望着晏凌。 “果然是剑阁首徒,恪职守礼,你说得有理。” 元景烁说:“但我现在不想在乎什么法纪,我只需知道,是他们屠了我的宗族,我不杀婴幼,不杀无辜,但剩下与姜氏有关的每一个人,今夜都得死。” “之后我自会将他们做的好事公之于众,但在这之前,我要亲自动手,今夜今时,当着所有人,要他们每个人都尝一尝——” 他说:“尝尝我那时的绝望。” 晏凌眉头微蹙。 下一瞬,金刀挟着寒光直冲而来,空气中传来元景烁的轻笑:“你若不让,我们顺道斗上一斗,也无不可!” 晏凌看着那来势汹汹的刀光,他与元景烁无仇无怨,自不会与之相战,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劝阻,也并非要救姜吉这些罪人的性命,他只是不想让元景烁公然杀人,惹得满城流言纷纷、百姓人心惶惶。 晏凌不出剑,却拉住姜吉的后领,飞身往后,再次避开远景说刺来的刀芒 ——然后晏凌眉头就皱得更紧。 那刀光没刺中姜吉,毫不犹豫往旁边一甩,旁边躲在桌底惊恐发抖的一个中年男人脖间血丝一线,头颅竟生生飞起,在无数尖叫中撞飞出去。 “姜兄弟!” “叔父!” 低哑的男声,闷哼着轻笑:“一个。” 旁边两个年轻公子哥模样打扮的年轻人发出杀鸡般的尖叫,但尖叫还未拉长,就被冰冷的刀光斩断 两颗染血的头颅“砰”落在地上。 “三个。” 晏凌眼神渐渐沉下来。 “最后一次。”晏凌说:“停下。” “一个族长,三个长老,参与密谋动手的姜氏族人三十七口,另招揽散修二十五人。” 那刀光一转,割断另外三个姜氏子的脖子,倒转劈向狗一样疯狂爬向围栏逃命的姜氏长老。 他的声音居然还带着一点笑意,轻狂又悠然:“二十五个散修已经抹去不算,现在该再减下六——不,七个?” 姜氏长老匍匐在地恐惧瞪大眼睛,瞳孔中倒映着迅速放大的刀光——那刀光在劈开他头颅的前一瞬被挑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