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虚伪者的问题。” 邬项英脸色骤然一变。 “你把话说清楚——”他震怒不已,又似恼羞成怒:“你在说谁虚伪?!” 晏凌望着他,眼中似有沉潭的稳静,又能陡然刺出一线寒剑的锋凛。 “清者自清。” 他这样说:“我不全然清白,你却也不算清白,若你心有不甘,便堂堂正正与我一战,不必在此做小人姿态。” 邬项英神色前所未有冷下来。 “与你一战…” 他眼中浮现出某种冰冷尖锐的色彩,像他肩头那头巽蛟蕴出强悍而倨傲的威压。 “那便一战。” 他冷笑:“我也一直想试试,昭昭剑阁之威,龙渊神剑比起神龙,究竟哪个更甚一筹。” 高远阮双双呼吸一滞。 倏然轰隆隆响声打破凝固的空气,外面天空大朵大朵烟花炸开,绚烂斑驳色彩照在每个人脸上,显出一种光怪陆离的幻感。 “哎呀呀,这典礼终于要开始了!” 魏城主端着酒杯的手抖了几下。 他全然搞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一言不合这两位首徒竟然就要打起来?但天大的八卦他也不敢多听,此时抓住机会,赶紧站起来转移话题:“诸位快请起来吧,咱们去船头看烟花,我天谕城的烟花是极美的,不可不看的风景啊……” 魏城主絮絮念念,心惊胆战地觑着两人。 斑驳光影在晏凌脸上浮动,衬得他眉眼细致,神色清冷沉静。 在魏城主心惊肉跳的眼神中,他吐出一口气,缓缓站起来,沉然平静,对着魏城主拱手:“给城主添麻烦了,请您带路。” 邬项英胸膛剧烈起伏,像是强自压抑着怒火,指尖在桌面捏了捏,在黑红色的漆木桌面捏出几个小坑,半响他重重冷哼一声,也不再说什么,拂袖站了起来。 不知多少人大松口气,魏城主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心里暗骂这次倒霉接了这么俩祖宗,脸上却笑盈盈的,赶紧伸出手:“不麻烦不麻烦,诸君请随我来。” 其他人也三三两两站起来,跟着往外走。 众人走到船头甲板,就见天空被烟花炸得已亮如白昼,雾湖幽深宽阔,衬得对面水月镜花阁愈发流光溢彩,姜氏族长姜吉站在亭台正中,举杯遥遥向远处栈道河岸的百姓敬酒。 魏城主说:“多拿几杯酒水来。” 晏凌不怎么喝酒,但今晚已经打扰了人家的庆典,不好这点面子再不给。 侍从恭敬端上托盘,精巧的青铜樽斟着盈亮的酒水,酒味很浓。 晏凌看了一眼,拿起一杯。 邬项英皱眉,他更是滴酒不沾,但看晏凌都拿了,他心里堵气,也面无表情拿过一杯。 姜吉敬完天谕百姓,又斟了第二杯酒向这边画舫敬来。 高远看着晏凌抬了抬手,将杯中酒水饮尽;旁边邬项英也不甘示弱仰起头,喉结上下滚动,生生将烈酒一饮而干。 高远:“……” 他以前以为自家侯师姐已经够奇葩的,现在看来,这几家首徒还更甚一筹,一个比一个不好搞。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掌门王师叔他们总是长吁短叹了 这不是侯曼娥一个人的锅 ——下一代首徒都是这么个凶性,三山九门的未来可太难了! 魏城主可能也是这么觉得的。 他刚想说珫州酒烈,外人不习惯恐怕容易醉,维持着想劝几人‘意思一下就行’的姿势,呆呆看着晏凌和邬项英干了个杯空。 “……” “咳!咳咳——” 酒气太冲,邬项英被冲得嗓子辣痛,掩着鼻子止不住地咳嗽,从脖颈到脸颊迅速漫上一层红。 晏凌也微微蹙了下眉,手拿着空酒杯,用指根慢慢抹去唇角残存的酒液,缓了缓鼻息,才把酒杯放回托盘。 “…”魏城主不知道说什么好,赶紧叫人上水,给大家压一压酒气。 正好那边姜吉敬完第二杯酒,端起第三杯酒。 “这第三杯,要敬我姜氏之祖。” “当年我姜氏之祖,代传天谕,预世未来,更曾辅佐沧澜祖师爷协契天机,守一方太平……” 晏凌抵拳压在唇边,缓和着发热的鼻息,微微垂眸,听了半响,转头对魏城主说:“姜氏曾为天机之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