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司空洋洋洒洒一念小半个时辰,林然都被念得困了。 尤其妖主还在后面玩她头发,力道不轻不重,能从头皮一路撸到发尾,不知道是不是平时撸自己比较多,撸毛手法精湛到离谱… 林然自觉有一个顽强的灵魂,只是略显遗憾的是,她的身体抵抗意志就不太够顽强。 天一冷眼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傻蛋的眼神从死鱼眼愤怒眼呆滞眼睡眼惺忪,眼皮子越耷越下、越耷越下… “咣!” 林然一个激灵,醒了。 她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摸摸自己嘴巴,干的。 她还有点不放心,又悄悄把手伸过去,摸了摸妖主膝盖的袍子。 也是干的。 哦,那就没事了。 林然又放心地躺回去。 看完全程的天一:“……” 就离谱,这傻蛋就他妈离谱! 她都小睡一觉、醒来又悉悉索索半天,妖主就跟瞎了聋了似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一意不紧不慢顺她的头发,林然也真是佛了,两眼无神躺着,一边脸颊硌得麻了,下巴抵着他腿换了个方向,继续两眼无神发呆。 好在一声重钟响后,郭司空终于是念完了,典礼进入下一个流程。 然后九列禁军分别从基台两边出来,抬着各式各样的妖兽,有大有小,看模样是类似于鸡鸭牛羊那样的祭祀品。 百姓们瞬间躁动起来。 禁军们将那些妖兽一一按在大鼎周围的立柱上,那柱子很是古怪,当妖兽被按在上面时,柱子表面浮起流波般瑰丽的色彩,然后一道道彩线如链突兀浮现紧紧拴住妖兽的全身,那些妖兽疯狂地挣扎,不乏实力强大的嘶吼声震天响,但却怎么都挣脱不开。 每队禁军走出一个最为高大强壮的汉子,手里举着半人高的镰刀,大喝一声划开妖兽的腿,鲜血滚滚涌出来,涌进地面深达半米的凹槽中流淌,空气中瞬间浮动着一种腥浓的血气。 百姓们有记些兴奋地高呼着。 割开祭品的血,那些禁军停下了动作,百姓们也安静下来。 一片古怪的安静中,郭司空捧着一个碗缓缓走过来。 郭司空迈上九重基台,抬起头,就看见新帝有些懒散地靠着软塌,那个宠姬百无聊赖地枕在他膝头,柔软雪白的长发散在他腿上,他漫不经心把玩着,细长的尾指一下一下沿着她后脊摩挲。 到了祭台上都忘不了女人,当着整个王都百姓的面公然与爱姬厮混,果然是没受过教养的杂种,这样的怪物为王,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郭司空心中有些鄙夷、但更多是恐惧,他不敢再多看,恭顺地跪在妖主脚边: “陛下,请赐圣血。” 那是一个琉璃碗,晶莹剔透,在夕阳下折射出朦胧瑰美的光晕。 妖主看了看那个碗。 林然突然转过了身,他手心握着的头发落了下去。 她面向他,微微撑起身,长发披散在身后,看着他。 妖主抬起手,没有接宫人恭敬呈上的匕首,细长指甲抵住苍白的手心,慢条斯理地划开。 血一下子涌出来。 郭司空赶紧要捧着碗去接,却看见新帝突然抓住那女人的手,染着血的指甲又猛地划开她的手心。 女人没有躲。 “……” 他的手指是凉的、指甲是凉的,以至于被划开的伤口,那一瞬间都凉得感受不到疼痛。 鲜红的液体像水一样流淌出来。 林然愣愣看着手心缓缓蔓延开的血,像是在发神,又像是在回忆什么。 好似很久,也许只是一瞬。 妖主看见她眼中渐渐浮现的奇异的光彩。 他攥住她的手,伤口肆无忌惮地拉扯撕裂,他的血淌过她的掌心,交融的血顺着她雪白的手臂蜿蜒,大颗大颗坠进琉璃碗里。 那一瞬间,郭司空感觉到某种难以言说的恐惧,像莫大的黑暗笼罩而来要将他吞噬。 他不知这恐惧从何而来,也许是从新帝唇角古怪的弧度,也许是从女人那雪白皮肉上艳得太刺目的血。 碗不知道什么时候满了。 “呵。” 郭司空听见新帝低笑了一声。 他第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