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上的手臂内侧一闪而过什么花纹。 他眯了眯眼,又伸手要把她手臂拉出来,她已经靠到他旁边往里的位置,急匆匆整理领子,小声请求:“好像快下车了,你帮我挡着点,我整理一下衣服。” 妖主的手顿了顿,凉凉垂眼看她。 “…等我回去给你喝。”林然有点不情不愿,扁着嘴说:“算我欠你一次。” 暴君陛下的手下留情大发慈悲,太难得了 ——也不知记道回去得干她多少血,只求别把她吸干。 妖主看了看她。 她身上气息清冽干净,活蹦乱跳,不会是走火入魔,也没有修炼那些魔功妖法。 他到底收回了手,没有强行去看她手臂里面刻着什么。 他靠坐回软塌闭目养神,任由她缩在旁边仓鼠似的悉悉索索整领子理袖口,还特意把幕篱又系紧了一圈。 辇车逐渐停下,林然听见一声重钟似的沉响,随即辇车缓缓往前倾斜。 宫人从外面拉开门。 林然看见一座无比恢弘的广场,比一整座坊市还要大,按照天圆地方的规格建造,最中央是一座金色的大鼎,大鼎四周立着许多根巨大的立柱,广场边缘按乾坤八卦设了八座气派的封门,此时八个方向的禁门全都敞开,早已等待多时的百姓轰然涌进来,放眼望去都是黑压压的人头,像无数汇入大海的洪流。 辇车停在距离广场十几米之上的高处,一条宽阔的红毯从门开始铺满白玉阶,往上一直延伸到九重基座铸成的高台。 看了看那高高的台阶,林然可自觉地向宫人伸出手。 宫人却惶恐低下头,往后退让开路。 林然:“…?” 妖主站了起来。 林然认真思考赖在这里不走的可能性。 她真的很怕自己一路滚下去,那太丢人了。 妖主绕过她要走了,林然模模糊糊看见,赶紧追上去,差点撞上他后背:“陛下,带我一下吧。” 她悄咪揪住他袖子的一角。 妖主偏头睨了她一眼,林然装死。 妖主轻嗤一声,倒没有甩开她,回过头慢慢往前走。 禁卫军已经驻扎在整座基台,到处是飘扬的金色帝旗,无数宫人撑着仪仗簇拥在他们前后,林然目之所及,尽是如云的华盖旌旗。 所有宫人禁卫都离她们远远的,没有一个人敢来扶她,她只好硬着头皮一直牵着妖主的衣角走。 她老觉得下一秒就会被他踹开,变成一颗球圆润地滚下去。 直到平平安安走到最上层的观景台,林然都有点不敢置信 ——妖主居然真就给她牵了一路,他居然真的没有把她踹下去。 “…救命之恩真就这么有用?”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忍不住小声问天一:“你觉得…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就是他咳咳对我有意思?” 天一暗自翻了个白眼,嘴上却说:“你是觉得他除了馋你的血,还馋你的身子?” 林然有点不好意思:“咳咳你好直白,其实我的意思是那种纯洁——”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天一冷酷无情:“他吸你这么多次血,你见他硬过吗?” 林然:“…” 天一:“你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了。” 林然卑微:“又是我自作多情了。” 天一翻了个更大的白眼。 这个傻蛋。 成功被天一打击的林然再次心如止水,以至于再次追上妖主的时候,整个人心平气和到让妖主侧了侧目。 林然转过头,一双死鱼眼对上记他。 无数玛丽苏小世界告诉我们,一个不会因爱降智的反派,就是没有价值的反派! 本着收益效率原则,林然决定放弃在他身上浪费表情。 妖主看了她一会儿,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他懒散靠躺到铺满绒毛的软塌上,撑着头。 “过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