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一用力,直接把林然推到元景烁怀里:“她对我纠缠不休,我烦得很,你带着她赶紧滚,滚得越远越好。” 他用的力气是真重,元景烁立刻扶住林然她还是踉跄了几下,但她只是直直望着奚辛:“小辛…” “别做出这样的表情,让我恶心。” 奚辛打断她,他死死盯着她,一字一句:“我不需要怜悯,也不需要你自以为是的保护,这是我的路,这是我的命,什么样的结局也是我自己乐意,别□□的手,也别叫我不痛快!” “我做我想做的事,你也去做你该做的事。” 林然看见他赤红的眼睛,娇艳的桃粉被焚成灰烬,只剩下最后一簇火一样熊熊燃烧的疯狂。 林然看着他,又慢慢看着他腰侧的剑。 那柄桃花剑不知何时被配了剑鞘,封得严严实实,看不出真容。 林然轻声:“我想再看看你的剑。” 奚辛没有回答,却收敛了那些暴虐冰冷的表情,只是静静看着她,像是要把她印在心里。 他忽然笑了下,笑得娇气又美丽。 “林然。”他说:“你走吧。” 元景烁深深看一眼奚辛,抓住林然的手拽着她往外跑。 林然没有挣扎,但她始终转着头,定定望着奚辛。 他站在院外,纤瘦的身姿越来越远,像一幅渐渐褪色的水墨画。 她想起那天阳光正好,狭长交错的巷子里,他俏生生地坐在墙头,踢着纤细的长腿,依在斜逸而出的桃枝边,像是漂亮的小花妖,歪头朝她笑。 “等等!拦住她们!” 沉沉的男声从身后响起,奚辛关上门。 禁卫们倏然转身,傀儡般无机质的眼睛盯着走出来的奚柏远,拔出了剑。 奚辛转过身,直视着从门里快步走出的男人,他望着这一幕眉头骤然皱紧,脸上的怒意中渐渐带出怀疑:“小辛,我可没有同意她们走。” 奚辛置若罔闻,也慢慢拔出腰间的剑。 奚柏远一愣,只觉好笑:“你还想与我动手,是什么给你的自信以为有资格和我动手?” 他目光掠过露出杀意的禁卫:“…还是你以为加上他们俩个就可以?小辛,之前的教训还没够吗,你未免太小看爹了。” 奚辛拔出了剑,奚柏远随意一瞥,笑容瞬间僵硬。 那柄纤长无瑕的桃花剑,剑身蜿蜒着一块块斑驳的裂痕。 “怎么会这样?!” 奚柏远震惊:“我算好的,就算成了剑灵你也不该碎剑的,你——” “是我自己碎的剑。” 奚辛露出个奇异的笑容,眼神却闪烁出癫狂的色彩。 “我觉得你说得也有道理,我就是这世上最强大的剑,还需要什么剑?!” 奚辛脸上笑容越咧越大,他的手伸向后脊,五指插进皮肉里,在喷薄的鲜血中,从脊椎里生生抽出一把剑。 那不再是洁白如玉的孤剑。 它殷红,嗜血,溅着桃花一样潋滟的粉痕。 “奚柏远!尔敢为祸苍生?!” 天边传来苍通之震天动地的怒吼,奚辛看着奚柏远猛然收缩的瞳孔,笑得无比欢畅。 “这才是我的剑。” 奚辛手中的桃花剑倏然碎裂成灵光,暴戾疯狂的剑气从他后脊冲天而起,那耀眼的明光照着他眼角的湿润瞬间干涸,奚辛大笑着攥住剑柄,毫不犹豫朝着奚柏远杀去:“奚柏远,你今日必死无疑!” “好啊!你敢算计我!你不惜碎剑把他们招来围剿我——” 奚柏远回神,怒意滔天,怒极反笑,身上骤然爆出可怖的灵光:“好啊!来的正好!我就让你们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主宰!!” “我看这里的空间不稳定了打算叫你走,正好那少年找过来,云兄在时空裂缝那里等我们…” 元景烁对林然解释着,脸色骤然一变:“不好!魂念要塌了!” 他们来时的方向骤然爆出骇人的明光,元景烁想都没想拽着林然就跑,在他们身后整片街巷瞬间坍塌成废墟,可怖的余波冲击所过之处,鲜活的人群如同老照片里定格、昏黄,随着一切景物湮没为尘埃。 “快快!” 云长清对他们着急大喊,他两只手撑着时空裂缝,焦急地张望着,直到看见他们才松一口气:“我还想你们在哪儿——快点!这里要塌了!” 云长清转身钻进去,林然一下把元景烁推进去,转过身,看见漫天的灰尘和焚天的烈火,一道道剑势冲天而起,咆哮的灵光冲撞余波撕裂天幕。 热闹的长街,瑶湖的水,沿着河岸满挂的花灯,巷道狭窄交错的红墙绿瓦和一张张朴实的笑脸… 在这翻天地覆的威势下,整个青水镇彻底定格、扭曲成斑驳的色彩,随后如同被一只巨掌一寸寸无声无息抹去。 林然有一瞬的茫然。 然后她看见了一个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