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皇面前,可以值钱,也可以非常不值钱,从秦朝的政策可见一斑。 所以谭昭不会去说那些无用的话,始皇不是旁的皇帝,他智慧而冷静,明白自己下的命令会有怎样的反噬,就像那句亡秦者胡也,谁也不知他信了多少。 全国几大工程,车同轨,开凿灵渠,修凿长城,底下人看来,全是劳民伤财的缺德事儿,毕竟以前没有这些,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可不就是暴秦嘛。 毋庸置疑,始皇是个千古绝有的统治者,若他身在后世,得到更好的教育,功绩绝对更为卓著。 这样的人,又有何人能改变他的想法呢?谭昭自问不能,所以他从没想过劝诫。 所谓道不同,不相与谋,大概就是如此。 你倒是活得清醒。 谭昭的眼神,定定地望向窗外:您的血蚀咒,下官定会帮您解开。 始皇再度陷入了昏迷状态,谭昭想做的事情已经做完,原本以为会有官兵包围的场景出现,谁知道始皇爸爸总是这么出人意料。 既然人对他拥有了莫名的信任,他自然也不好令人失望。 卢方啊,他指节轻轻敲击着烛台,大概过了有小两个时辰,桃坞外响起了敲门声。三声过后,有轻跃的脚步声徐徐而来。 钟焕,你可真厉害。 殷娇抬手,便想出手一掌结果了始皇,随后意料之中的,得到了钟焕的阻挠。 你杀他,你也会死。 殷娇自然明白:如果杀了他能阻止这一切,便是值得的。 那在行宫之时,为什么不出手? 殷娇手上的力道一泄,几个轻跃跳到了门口:我那日回去想了想你说的话,觉得你说得没错,很多事情被聪明人一搞就变得太复杂了。 认同。 既然你不让我杀他,又叫我来作何? 谭昭用着讨论天气一样的语气说着:找你杀个人。 哈?你自己什么本事,还找我杀人,你明知道殷娇觉得这人可能病得不轻。 哦,也对,谭昭立刻换了个说辞:口误口误,我可是官方盖戳的好人,不杀人的,只是想请你帮忙找个人,坐下来聊聊人生哲理罢了。 比杀人更不靠谱了。 今早的蜃景,姑娘可是看到了? 殷娇抬眸,示意人说下去。 蜃兽可不常见,特别还是这种受人操控的蜃兽,早便听闻鲛人族海中霸主的地位,不知姑娘可有法子找到这只海蜃兽? 殷娇狐疑:你找一只蜃兽聊人生哲理? 谭昭立即摇头:当然不是,我找它的主人。 我帮你,有什么好处?显然是要坐地起价。 这窗外的雨啊,可真是越下越大了:你想阻止什么,我可以帮你。 鲛人族非常排外,甚至傲骨比谁都强,殷娇思考片刻,却答应了这个交易,她最后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帝皇,转身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而此时此刻,行宫中的胡亥暴怒异常。 天雷启示,谁都不敢置喙半句,始皇不过消失半日,便有天罚降下,即便胡亥和赵高已经有些跃跃欲试的小心思,也在骇人的天雷下全数掩埋。 为了以防万一,有人开始寻找真正下毒之人,当然更大的一拨人在追踪钟焕,寻回始皇。 琅琊不是咸阳,这里鱼龙混杂,这么大的动作,想要不惊动他人,实在太过困难。 张良就在城中,行宫如此大动作,半日已足够让他打听清楚事实了。 有那么一刹那,张子房是很想向钟疏之其人拜师学艺的。 说句不太中听的实话,六国志士穷尽一生费尽人命都想办成的事情,他钟疏之这么轻而易举就办成了,在绝对的能力面前,他头一次觉得手段智谋有些弱。 随后,他就又陷入了无限的可惜之中,钟疏之此举,恐怕是为了救人。 公子,该如何做? 潜伏在城中的许多反秦人士都开始骚动起来,谭昭这一动作,几乎就像往烧滚的油锅里滴入了一滴水一样,瞬间就炸了。 谭某人凭一己之力将整个琅琊郡城搅得昏天黑地,自己却带着始皇在海边桃坞喝小酒,着实是气人得很。 不过很快,他的惬意时光就过去了。 找到蜃兽了。 殷娇身上犹带着水汽:但那个地方,凡人去不得。 闻言,谭昭摇了摇头:无妨,我也没打算去,这是我改良过的追踪符,烦劳姑娘将此搁在蜃兽身上,有了它,不去亦可。 你不早说! 刚来不及,这是新画的符咒。 两厢无言,殷娇选择拿了东西迅速离开,像钟焕这种人,活该注孤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