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躺着睡觉啊。”我无语地说道。 “我在平躺着了。”他无辜地说。 “你发烧了,头那么痛,最重要的是你的头不能侧着啊!”我严厉地说道,强力批评他为了满足自己不好好对待自己的身体。 他抿嘴笑了笑,但是听我的,乖乖看向天花板了。 “冉冉……”他呼喊道。 我不想他叫我那么亲密,冲他硬邦邦地说道:“叫我路冉。” “太显得生疏了,不想这样叫。”他拒绝了。 “那叫我姐姐。”我瞪他。 我也的确有资格当他的姐姐,我大他五岁,比他亲姐姐的年龄还大。 这样一想我真是不要脸,居然曾经偷偷觊觎年龄比我小的闺蜜的弟弟,怪不得遭报应了。 “你存心膈应我吗?我经常叫简议水姐姐的。”他受不了抱怨道,“不行,就叫冉冉了。” “随你。”我自暴自弃不理了,懒得和他多聊产生更多的联系。 反正那么多人叫我“冉冉”,也就是一个大众化的称呼而已。谁爱叫谁叫。 我调整好心态准备休息一下,结果他下一句让我心凉了。 “你今天说那些画可以改动是吗?”他又提起这个我故意岔开话题故意遗忘的事情了,此刻说起这件让他很幸福的事情,他满怀期待得就像格外渴望礼物的小孩子,语气天真单纯,“可以明天改吗?” “……我手没好……”我机智果决地使用了拖延大法。 是的,我虽然即使费力也要玩手机,但我绝不会费力去帮他。 当然,为了不给我以后挖坑,我又说道:“简议晨,我和你说实话,其实就算我手好了,我也不懂怎么画你了,我怕你不高兴,动不了笔。” “怎么会,你怎么画我我都高兴。”他立刻说。 我看到他的手从被窝里伸出来,不自觉地摸了摸他的脸。 我狠狠心,说:“可是我如果要画,画的是你现在的样子啊,我怕你伤心。” 他手机里那么多图片,充分证明了他就是个爱美的人。可那么多张图片里,完全没有他车祸后的照片,我不信他会给我画出来。 为了保险,我又说道:“我现在都不敢仔细看你那里,就是怕你难过,所以其实你现在的样子在我的眼中也是模糊的。” 我这样说,一是想表达我不是看不得才不仔细看他那里,而是因为怕他难过;二是想表达我到现在也没有认真看过他最落魄的地方。 他已经那么喜欢我了,我不信他现在会有勇气让我仔细看他的伤疤,并且还让我细细描绘下来。 想要得到我画的东西,可是要直面他最恐惧的东西啊,我直接戳破他想要我迷恋地去画他的那种美好想象图景了。 他像是失去了声音,完全不能说话了,呼吸也变得好轻,我根本听不到。 我看他的脸,发现他的手也直接僵住,但僵住的角度很微妙,他直接用手掌挡住了他全部的伤疤,像是无意的,又像是故意不给我看。 我忽然有点难受,虽然不想画他,但我也不是那种爱在别人伤口上撒盐巴的人。 他……唉……他,我该拿他怎么办。 “画。” 可是我突然听到他细弱的声音。 “什么?”我怀疑我听错了。 可是他却侧过头,虽然手还是挡住他的伤疤,可是他眼睛水润润的,像是易碎的玻璃一样脸色苍白地说:“画吧。” 他没有流出眼泪,可看他的眼睛那么光亮,我怀疑他时刻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可是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