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舟这会儿也没心思跟他多说,换了身衣裳便出了门。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他到了裴府之后才发觉裴斯远竟不在。 “公子今日在宫里当值呢,估计得黄昏才回来吧。”管家朝余舟道:“余公子要不然去屋里等?” 余舟想起昨日在裴斯远房里发生的那一幕,忙道:“算了,我就在这里等吧。” 他说着指了指院中的藤椅,走过去坐下了。 管家见状也不多话,吩咐人给余舟上了茶水和点心。 当日,裴斯远从宫里回来之后,便见院中的藤椅上多了个人。 余舟不知道何时睡着了,枕着胳膊将身体缩成一团侧躺在藤椅上,看着又乖又讨人喜欢。 裴斯远蹲在藤椅边盯着人看了一会儿,几次抬起手都快触到余舟唇角了,最后却都作罢了。 最后他只伸手在余舟手背上轻轻一贴,发觉有些凉,忙进屋取了条薄毯,盖在了余舟身上。 余舟不知道睡了多久,最终是被饭菜的香气馋醒的。 他醒来之后,便见裴斯远正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他先前吃剩的半块点心。 “醒了?”裴斯远将点心塞进嘴里,笑道:“现在连我屋都不敢进了?” 余舟听他这么说,想起了昨晚那一幕,没搭话。 “我让管家将厢房收拾出来了一间,回头你若是不想在家里住了,随时过来便是。”裴斯远收敛了笑意,道:“那屋子门窗都是带栓的,你不想让人进去在里头将门窗栓上便是。”字里行间竟是教着余舟怎么防着自己了。 余舟闻言略有些惊讶,大概没想到裴斯远竟会想到这些。 不过他很快收敛了心神,开口道:“我家里有住的地方……” “我还不知道你?若是在家里待得自在,昨日会跑来我这里睡觉?”裴斯远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怕他想起昨天的事情又不高兴,忙顺势将话题一转,道:“先吃饭,要凉了。” 他话音一落,便有家仆端了水来,让他们洗手漱口。 “我来找你,是有些话想叮嘱你。”余舟道。 裴斯远拿过家仆手里的布巾递给他,道:“什么话?” “你不是说要和陛下……断了吗?”余舟道。 “是。”裴斯远道:“今日我已经同他说了。” “啊?”余舟面色一变,道:“你怎么说的?” “我就说,缘分尽了,就此一别两宽。”裴斯远道。 余舟怔怔看着他,问道:“就这些?” 裴斯远看到他那副表情,顿时有些心虚,试探道:“还应该有什么吗?” “你这么直接说,陛下都不问你缘由吗?”余舟问道。 “他啊……”裴斯远道:“倒是问了几句。” “问了什么?”余舟道。 “问我……”裴斯远想了想,道:“是不是变心了。” “你怎么说的?”余舟紧张地问道。 “我自然说没有。”裴斯远道:“放心,我一句你的事情都没提。” 余舟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忙道:“此事本也与我无关,我……当初我并不知道你们……” “是是是,自然与你无关。”裴斯远安慰道:“我同陛下说,是我自己想通了,不想纠缠了。” “陛下怎么说?”余舟又问。 “他说……好聚好散。”裴斯远道:“来日见了面,还是朋……还是君臣。” 余舟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路知南竟这么大度。 到底是做皇帝的人,心胸就是宽广。 裴斯远一边给余舟夹菜,一边观察着他的神情,似乎在斟酌接下来要说什么。 余舟埋头吃了一会儿东西,手里的筷子突然一顿,道:“你说的是真的吧?” “啊……”裴斯远心虚得不行,面上却丝毫看不出异样。 他似乎是怕余舟起疑,又道:“别的我不敢说,我向你保证,我今后绝对和陛下不会有任何君臣之外的关系。”他这话倒也不假,毕竟从前他们也是清.白的。 余舟被他忽悠惯了,似乎还是有点不信任,便道:“你此番若是再骗我……” “不会,绝对不会。”裴斯远打断他道:“若我再和陛下纠缠不清,你往后就别理我了。” “行。”余舟道。 裴斯远闻言这才松了口气,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过关了。 当初他拿自己和路知南的事情逗余舟时,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若非昨日余舟那番话,他甚至都没意识到这个他一直以来没放在心上的玩笑,在余舟心里竟已成了根深蒂固的事实。 好在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如今看来此事总算是圆满解决了。 “明日,我便回去当值吧。”余舟突然开口道。 “啊?”裴斯远一怔,问道:“你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