撸了撸袖子,童九上身微倾,就打算将洛枝拎下来,他可不是公报私仇,只是遵循公子的命令! “呵”,上官抚琴溢出一声冷音,袍袖飞扬,瞬息之间,洛枝已被拎着后脖领从树上飘落下来。 很好!又拎她的后脖领!洛枝脸色黑如锅底。 “啊……”,童九发出一声土拨鼠叫,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洛枝扒在公子袍衫的脏手上。 洛枝仰头看了上官抚琴一眼,没有丝毫畏惧,看了眼男人身上的糕点碎屑和粉红桃汁,窃笑:“叫你丫的来强的!叫你丫的像提小鸡仔一样拎我!” “公子,不如先去换套干净衣裳?”童九急上前两步,恶狠狠的瞪了洛枝一眼,这女人太不要脸了,居然拿公子袍衫当抹布,风光霁月的公子,什么时候受过如此待遇? “不好意思啊,我只是害怕从空中跌下来”,洛枝无辜的眨着琉璃眸,伸手去抓上官抚琴的袍衫,“我给你擦擦”。 看着越擦越脏的袍衫,童九脸色冷了又冷,一把将洛枝推开,“你就是故意的!拿开你的脏手!” 洛枝耸了耸肩:“童九,你心疼你家公子,可我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若非你家公子主动靠近,我怎么能碰到你家公子?” 这话好像也有道理,公子武艺高强,等闲人根本近不了身!童九沉思了会,幡然醒悟,他又被这厚颜无耻的女人骗了! 公子身上的糕点屑和桃子汁总不会作假,这女人就是故意弄脏公子的衣裳! “琴王爷,唤小可下来,有何吩咐?其实您完全不必拎小可下来,小可耳力极好,”洛枝笑着看向已经盯着她看了许久的男人。 “你从何处来?”男子深邃的目光似是漩涡,要将洛枝整个人吸附进去。 洛枝笑容一滞,猛然想起上官抚琴念的那句“厚水积墨弄音人,扁舟半盏异乡魂”。 她虽不知上官抚琴为何要当着她的面念出这句诗?但是“厚水积墨”对应的应当是碧江的夜水,如墨一样暗沉,“弄音人”对应的应当是她吹奏的一曲春江花月夜。 “扁舟半盏”,对应的是她乘着扁舟夜饮,那么“异乡魂”呢? 洛枝稳了稳心神,微笑:“小可四海为家,无前路,无归途。” 一番话模棱两可,童九轻嗤一声:“难不成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没娘没爹?” 洛枝眼神冷了一瞬,悠然道:“不错,我无父无母,天生天养,只有一个爷爷。” “那你爷爷是哪国的?”童九追问,满脸不信。 洛枝没回答童九的话,笑着看向上官抚琴:“王爷打听这么清楚,莫非想向小可提亲?” “哼!你别痴心说梦了!”童九脸一黑,这女人果然在打公子主意,他可得保护好公子,不能被这厚颜无耻,爱流口水的女人占了便宜! 清泓的眸子凝如冰湖:“你若不说清楚,今日无法活着离开。” 冰冷的声音,透着威胁,洛枝凉薄一笑:“那琴王爷可否告知,为何非要知道小可身世?” 威胁?谁不会?她的每一步,都走在悬崖边上,步步为艰,踽踽独行,若是胆小怕事,早就被吓死了。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