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给渣受送终(快穿)

分卷(56)


有病吧,明明今天才认识,他还送我回家了,不过我没让他进来,他比我还有病,力气还大,怕他进来我打不过他。

    他杵着拐杖慢慢挪到床边,坐下松了口气,一下子躺倒在窄小的床上,看着天花板的蜘蛛网。一只眼睛看不见,另一只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许多东西看不太清,但这并不影响他最近的好心情,他蜷缩在床上,喃喃道:阻碍我的人都没有了,我该回家了妈妈,我该回家了。

    录音机里的歌声仍然悠扬:

    虽然我失去了温暖的家,但是我不会轻易地被击垮,只要心中充满爱就会被关怀。

    无法埋怨谁,一切只能靠自己,虽然我不再渴望有奇迹,但是我知道,决不能放弃。

    伤痛不容许再等待,勇敢站起来。

    重建一个梦,重建一颗心,让我重建一个家。

    傻子被关在门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发现方一不会给他开门后就去了旁边的小房间里。他一向睡在隔壁没有灯的小房间里,屋里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张床。

    刚来的时候他不习惯,一个人很害怕,整夜整夜地睁着眼睛不敢睡,哭泣流泪,但是不管他怎么哭,怎么闹,哭得嗓子哑了眼泪流尽了都没有人理会他。久了他也渐渐明白,这里已经没有惯着他的爸爸了,爸爸不要他了。

    爸爸不要他了,现在方一好像也不想要他了。

    所以他要乖乖的,乖乖的,很听话。

    听着隔壁传来的歌曲,傻子也跟着字句不清晰地囫囵哼起来:我想有个家,一个嗯的地方

    *

    按着王大秋的记忆,宿郢去了他的家,家在离这里不远的一排筒子楼里,步行半小时就到了。今天是最后交租的日子,他不仅交不起房租,估计连饭钱都成问题,想想今晚可能要学着流浪汉睡大街了。

    那几排筒子楼紧紧地挨着,楼和楼之间间隔很小,都是当年的违规建筑,五楼以下见不着阳光是很正常的。如今想拆还拆不了,这里的刁民太多了,太难搞定。

    因为这些楼里都没什么抽油烟机之类的东西,要安还得自己安,好多人为了省钱都没安过,一炒菜就把窗户打开,以至于街巷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油烟味和各式各样的饭菜味儿。

    巷子口那十米是卖菜卖肉卖吃的的地方,非常拥挤。一到下班时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吆喝声、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吵吵成一片。地上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果皮瓜子屑儿,塑料包装袋,从菜、肉上滴下来的水,还有食物的油汤,被踩得多了,就踩出了一股泔水味儿。

    宿郢一进这里就皱上了眉。到底是前几个世界过得太舒服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他过来的时候刚好是晚上七点左右,在下班的高峰期,堵在了这条人挤人的通道里。作为一个哑巴,他连句借过都说不出来,只得硬挤。偶尔一个女人挤过来,不小心碰到了他,反倒尖刻着声音先声夺人地把他一顿骂:挤什么挤!赶着投胎啊!

    宿郢:

    欺负哑巴是不是?

    女人见他不回嘴,以为自己声音大把人吓住了,轻蔑地一笑,骂了他转头要走。这时,前方突然喧嚣了起来。

    抓我干什么啊!我又没犯罪!哎!哎!松手啊! 一个变声期难听的公鸭嗓高声喊叫起来。

    请你配合我们走一趟,犯没犯罪去了局子里我们再说!一身穿警服的男人说。

    去局子里,你他妈得给我个理由吧!公鸭嗓一边挣扎一边骂道,我马上就要全杀了啊,你们过来抓我,知道全杀什么意思吗?哎哎哎卧槽别动我,让你们别动我!

    刚刚那挤过来的妇女也不继续走了,回头一看,哟,热闹,好哎。

    她又挤了回来,又碰到了宿郢,又把宿郢骂了两嘴。

    那公鸭嗓看起来年纪不大,二十出头的样子,染了个非主流调色盘脑袋,一头被搅浑了的彩虹,头顶的头发乱炸着,刘海油腻地贴着前额,也不知道多久没洗头了。满脸的青春痘,穿了一身上红下黑的阿迪运动装,一双红色运动鞋。

    他的胳膊被两个警察反压着,他挣扎不断,警察没了耐心,直接把他的俩手铐一起了。

    你他妈的给老子松了,你们凭啥抓老子,老子啥都没干你们抓老子,给个理由啊!我给你们说,乱抓人是犯法的,再不放开我你们就等着我去告你们,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警察堆里还有个女警,刚刚一直在人的身后站着,宿郢没看见,这时听见女警的声音了。

    你什么都没干?呵!聚众赌博干没干?容留他人吸毒干没干?传播淫.秽音响制品干没干?你以为我们没证据就过来抓你?方圆,你干的那些好事哪一样不够你蹲局子!别以为你声音大就是无辜,我给你说,人民警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同时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违法乱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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