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睛痛苦地□□,收完钱的方一则手撑着地跪在滑板上慢慢地朝他俩滑过来。 宿郢说不了话,只能比手势,朝着方一指着傻子头上的伤,又指了指路边一家药店。傻子吆喝得厉害,他怕真碰出了什么好歹。 谁知方一不慌不忙,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怀里脸皱成一团的傻子一眼,开口问道:吃糖饼子吗? 哼哼来哼哼去的傻子一下子停住了,扭过头来,带着哭腔:吃! 宿郢: * 按照陆均提供的信息,我们已查明死者身份,男性死者名为方兴,今年四十七岁,行窃惯犯,曾因偷窃自行车、摩托车和入室盗窃三度被抓 女性死者名为陈翠芳,方兴的妻子,四十六,在东顺路天桥附近经营一家小型烟酒超市,收入稳定。 两人的儿子,方圆,二十三岁,无业游民,最经常出入的地方是网吧、游戏厅、夜店,前些日子被人带入赌场,迷上了赌博,因为参与地下赌博输了三万,最近正在四处找人借钱,已有好几天没有回家。据邻居说,他在离家前曾跟陈翠芳大吵一架,在门口发生矛盾,周围人有看到他们拉扯推搡 章琳跟局长继续汇报着自己调查来的信息,看着局长的眉头越皱越紧,心里咯噔一下,说话的语速慢了下来,生怕对方听不清楚一会儿迁怒她。 局长最近很不高兴,因为他被上面的上面训了,原因就是因为这次骇人听闻的碎尸案。 本来还有再一个月不到就要开始评选全国文明城市的,但因为这件事,各方面都格外优秀、评选上的几率极高的s市被剔除了选拔行列之外,这意外简直让兢兢业业干了这么几年就想挣个好业绩的市长气歪了鼻子,当场把他叫上去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比市长还要大上好几岁,却被当着那么多同僚的面说骂就骂了,他心情能好了才怪。 三天过去,尸体打捞上来后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本以为这案子又要成了无头案搁置着了,没想到峰回路转,章琳竟然从陆均那里得到了线索。 现在他皱眉,就皱的是那个陆均。 上回明明他也让人去找他了,怎么那会儿不说? 我们已经派人搜查了死者家中,在那里我们发现了一本相册。 局长问:什么相册? 章琳戴着手套把从死者家里搜出来的一本相册拿出来,摊开在局长面前,一页一页地翻里边儿全是七八岁以下的孩子的照片,照片的背景全都是一面灰色扑扑的水泥墙。照片上小孩的表情都非常地胆怯,但却像是被强迫着一般露出一种怪异的笑容。 局长的面色逐渐凝重起来,一张一张地翻过。看到这里,办案几十年的他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是某本人贩子手里的孩童影集。 他曾经见过类似的,是在某个黑心孤儿院里,里边儿的小孩儿被拍成这样的影集,然后把影集拿去给某些领养人挑选。 他越翻心里越凉:该死的! 翻到某一张时,他突然停了下来。停下来的那一页的照片上的是个长相可爱的男孩子,有点招风耳,眼睛鼓鼓圆圆的,跟所有灰墙前面的孩子都不一样,他笑得特别开心,开心得仿佛像是在写真一样,跟之前那几页的孩子的压抑的笑容表情格格不入。 最重要的是,这孩子他好像见过。 这是 章琳站在局长身旁,叹了口气。 这时,从章琳的身后传来了另一个男声:这是我十年前意外走失的弟弟,陆韶。 第71章 采生折割(五) 汽车站边的小诊所里来了这一年来医生接待过的最特殊的三人组合:要饭的残疾儿, 流浪的傻子,哑巴民工。三个人看起来年纪都不大, 最大的一个还是个傻子。 宿郢和傻子是先到的。傻子是被宿郢强行拽到了诊所里, 他喊了一路放手宿郢都没理他,直到进了门诊, 宿郢才把他放开,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对着医生打了一排字,然后给医生给了两百块钱。 医生不明所以。于是宿郢又把傻子的头按低, 把伤口处的头发拨开, 露出里边的伤口,他指了指那伤,然后又把手机拿出来给医生看, 医生懂了。 要给他处理伤口? 宿郢点点头。 我看看。医生掰开傻子的头发看了看, 说, 没什么大事儿, 就擦伤了, 等下给他清理一下伤口, 涂点碘伏开点消炎药就成了,用不上两百, 一百就够了。 说着,医生招呼护士去拿碘伏,自己则去柜台里摸了两盒药出来扔到玻璃柜子上, 这时护士也拿了一些清理伤口的器具过来, 还没来得及交代什么, 就见傻子突然大叫着朝门口跑去,一边跑一边喊:m.boWucHiNa.cOm